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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現代言情]小裳 -【搖滾少女(一呼百應)】《連載中》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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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4-3-3 11:20 AM|只看該作者|倒序瀏覽
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-1-18 12:19 AM 編輯

【書名】:搖滾少女(原名:一呼百應)

【作者】:小裳

【內容簡介】

  不是我們不會飛翔,是你們沒有給我們可以翱翔的天空——花開學院高一七班全體惡棍語錄。

  蕭景夜瞳一個天才的少女吉他手,11歲她折斷了鳶樂隊節奏吉他手的雙翼,16歲,她砍斷了鳶樂隊主音吉他手的翅膀。從此她成為圈裡人的夢魘,她的夢想就是打敗秦楚,成就另一個傳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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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4-3-3 11:35 A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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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一 夜瞳


    一群長發男子圍著一張桌子坐著,喝著啤酒,正商量著下場演出的事情。

    「當」一聲,酒吧的門被推開,掛在門上的鈴鐺叮當作響,走進來一位長發大眼的小女孩。老板娘看了眼這個約摸十一歲的女孩,直皺眉頭,這種時間向來很少有顧客光臨的,這孩子該不會是把我的小酒吧當成快餐店了吧?阿湘開口問道:「小妹妹,什麼事情?」

    「我找人。」小女孩清脆的聲音蠻好聽。說完,她走向那群長發男人,在他們的桌邊停了下來。

    魯元浩看了眼小女孩,又看了眼其他人,不明白這小女孩究竟是誰,究竟來找誰,臉上全是疑惑的神情。他的那幫兄弟們也是不解地看了眼魯元浩,又看向那個小女孩。

    「大哥哥,這把琴是誰的?」小女孩指著元浩的琴問道。

    「我的,有什麼事情?」魯元浩看著小女孩問道。

    「大哥哥,比琴嗎?輸了的話給我五百塊錢,好嗎?」小女孩的聲音異常清脆。

    因為元浩和老板娘阿湘很熟識,所以提前打好招呼在她店頭商量些樂隊的事情,此刻店頭除了元浩他們,再沒有別人,這小女孩清脆的聲音,在空蕩的酒吧間回蕩著,顯得異常的清脆。

    吧台正忙著清洗酒杯、擺放酒瓶的老板娘阿湘盯著小女孩喊道:「哎,我說小妹妹,你想幹嘛?我這可是做生意的哦!」

    看了眼老板娘,小女孩回過頭又看著魯遠浩說:「大哥哥,古典吉他,比嗎?」

    元浩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小丫頭,看她的表情相當認真,可是這歲數,也太小了吧,她也會彈吉它?

    元浩心忽然想笑,開什麼玩笑?現在這社會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,什麼樣的鳥都飛。這個,估計是個來騙錢的小騙子。

    元浩未語,他的那群哥們早哄起來了。

    「嗨,小丫頭,看你歲數小就不罵你了,快走,瞎搗什麼亂!」

    「閑得沒事是吧,你知道他是誰?跟他比吉它?哈哈哈,你也甭跟他比了,跟我比好了,隻要你贏了我,我給你一千塊錢!」說話的是樂隊的節奏吉他手阿傑。

    「行!你先把錢拿出來,說話算數,一千塊錢!」小女孩相當鎮定。

    「小妹妹,別在我這鬧事好吧。」阿湘邊喊邊從吧台頭走出來。

    阿傑衝阿湘搖搖手,看著眼前小女孩,那一臉倔強的表情,不由從身後的吉它背包拿出一個錢夾,數出十張百元大鈔,扔在桌子上。

    「比什麼曲子?」小女孩看了眼桌上的錢,問道。

    「先別急。」阿傑臉上訕訕一笑,說道:「你還沒說你輸了怎麼辦呢?」

    「怎麼都行!」小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
    「怎麼都行?那這樣好了,我輸給你,這一千塊錢你拿走,你要是輸給我,你的這張小嘴就讓我親個夠。」阿傑撇嘴陰笑道。

    「哈哈哈哈!看不出來阿傑還有這愛好!她還是個未成年,你小子也太色了,這麼嫩的都不放過!」一個樂隊的哥們哄堂大笑地打趣著。

    魯元浩看了眼小女孩,神色似乎未見有什麼變化,便看著阿傑說道:「行了,別玩了,這麼小的丫頭,說出去還不叫人笑話,虧你想的出來。」

    「是她找來的,她提的建議,我隻是充分照顧下祖國未來的需要。」阿傑打趣地說著,就聽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:「行!就這麼辦。」

    聽到小女孩的回答,屋人都倒吸口冷氣,再次打量著這個小女孩。

    「元浩,你說這丫頭,是不是有病?我怎麼覺得她神經不正常。」樂隊的鼓手莫陽說道。

    聽他這麼一說,眾人又是一樂,空蕩蕩的酒吧回蕩著男人們的輕蔑。

    「元浩?你是魯元浩?」小女孩瞪大雙眼盯著元浩問道。

   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這小丫頭竟然知道元浩的姓!

    元浩點點頭。就見那小女孩低頭想著什麼,忽然抬起頭衝著阿傑說:「大哥哥,你究竟比不比?錢都放在桌子上了,還比嗎?比,什麼曲子你說,不比的話,那以後我見人就說,鳶樂隊的節奏吉他手馮傑輸給了我,景夜瞳。」

    屋子沉默了下來,這小女孩不是一無所知,也不是有什麼毛病,她甚至知道元浩他們的樂隊名字鳶,還知道阿傑的名字,與他在樂隊中擔任的角色。

    阿傑臉上閃過一絲驚奇,撇了撇嘴,說道:「你知道我們樂隊的名字,還知道我是誰,可能你真的會彈吉它。好,今天我讓讓你,我是大哥哥,不欺負你這小妹妹,一會甭管結果如何,這錢我都給你,當白送你的。玩什麼曲子你說。」

    「阿拉伯風格綺想曲。」小女孩張口說道。

    她一說完,元浩等人都是心頭一震。阿拉伯風格綺想曲是古典吉他的十大名曲之一,這小丫頭張口就來,似乎根本沒當回事,但是她忘了吧,坐在她麵前的這群男人,也不是成天閑著的,他們吃得就是這口飯,天天玩的就是這東西,手的活還能次的了?

    阿傑訕笑一下,看了眼阿湘說道:「湘姐,你店有古典琴嗎?拿來先用下。」

    阿湘看了眼小女孩又看了眼阿傑說道:「店頭每晚都有個小子來表演古典吉他,他的琴就放在店,我去給你們取來。」

    借這工夫元浩又看了眼這個很耐看的小女孩,沒想到那女孩子也在看他。

    「如果他輸給我,你肯不肯跟我比?」小女孩問向元浩。

    元浩看著小女孩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,皺皺眉說道:「一千塊還不夠你花?剛才進門時你才要五百。」

    「嗯,花五百去買把電吉他,剩下五百給我媽補貼家用。」小女孩回答,那口氣活脫脫竟似那一千塊錢,已經是她的了。

    「買電吉他?」元浩驚訝。

    「嗯,買電吉他,然後練習五年,就找你和秦楚比電吉他。」小女孩認真的說。

    「哈哈哈,」阿傑放聲大笑:「你還想找秦楚?你以為你是誰?」

    「我叫景夜瞳。風景的景,黑夜的夜,瞳孔的瞳。」

    景夜瞳……元浩心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。

    這檔工夫,阿湘已經把琴拿了過來。

    「你先來。」景夜瞳看著阿傑說道。

    「我說小妹妹,你的爸爸媽媽呢?不在你身邊?你是自己跑出來的吧?你爸爸媽媽知道你這麼胡鬧,一定會生氣的。」阿湘插入一句,想適當地調劑下屋內的氣氛,哪知小女孩聽到這話白了她一眼,又看向阿傑。

    阿傑將手指中的香煙,按在煙池中熄掉。接過吉它,看著景夜瞳,揚揚眉毛說道:「阿拉伯風格綺想曲對吧。」

    景夜瞳點了點頭。

    馮傑將吉他抱好,活動了下手指,然後開始彈奏。

    隨著優雅的聲音響起,飄忽變幻的旋律,回蕩在這個小酒吧內。盡管馮傑是樂隊的第二吉他手,在樂隊中擔任的是節奏吉他,而非主音吉他,可是能在鳶樂隊充任樂手之職的,決不會是普通的手。因為鳶樂隊,在圈人心目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,每一個人都非小角色,都有著自己的絕活。一曲悠揚的,美輪美奐的阿拉伯風格綺想曲,在他指尖輕輕流淌出來,時而細膩,時而悠揚,直到整首曲子在他手指躍動間,完美的結束。

    鳶樂隊的成員,此時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那個小女孩,那是一種挑釁的目光。

    阿傑的這首曲子,沒有彈錯一個音符,沒有彈錯一個節拍,整首曲子圓潤、飽滿,簡直可以用無可挑剔的字眼來形容。

    元浩挺直了腰板,用眼睛看著景夜瞳。小姑娘,不知道你究竟要幹什麼,不過要說比吉他,在坐的可都沒把你放在眼。想到這,元浩又看了眼阿湘,即使是這個店老板阿湘,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酒吧老板,那也是玩了五、六年吉他的人,你是不是來錯了對方。

    小女孩的眼睛也一直瞅著元浩。這個男人她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了,沒想到這麼巧,能在這遇見。

    本以為自己彈完曲子,這小丫頭該知道厲害了,哪知她竟然看都不看自己,阿傑心有種被耍的感覺。

    「嗨!該你了。」阿傑拿起琴遞給小女孩。

    景夜瞳將琴接過來,找了張椅子坐下,把琴放在腿上,擺好了姿勢。

    很標準!元浩頭腦閃過一絲驚異,這女孩子拿琴的姿勢不是一般的標準,幾乎就是個樣板。每一寸、每一分對於她的個頭來說都恰到好處,而且非常的協調,可以說他魯元浩,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標準的拿琴姿勢。

    小女孩顯然並不急於彈奏,她看著元浩說道:「今天是11月22號,如果我贏了,那麼五年後的8月1號,不管那天是星期幾,咱們兩個比電吉他,約定了?」

    小女孩的話說的相當輕鬆,馮傑的臉色卻已經變了,變得有些難看,在他彈奏完之後,這丫頭還這麼張狂的叫囂,他有些坐不住了。

    「這次跟傑比琴,你要500元,我很想知道,下次跟我比琴,你要什麼?」元浩問道。看著神色自若的女孩以及她拿琴的姿勢,他心的疑惑漸漸放大。

    女孩的眼神堅定而透徹,說道:「我要SCHECTERC-1SHEDEVIL女妖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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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二 贏家


    「SCHECTERC-1SHEDEVIL女妖?」元浩心頭一震,她說琴名字時很標準,這琴很適合玩金屬元素的人,難道她也會?還是……元浩的腦子有些亂。

    「有很多琴都比SCHECTERC-1SHEDEVIL女妖要好的多,怎麼就選擇了這把琴?」

    女孩子沒有回答。

    元浩急於知道她有多少料,於是點點頭說:「好,如果你贏了,我答應你,五年後咱們比琴,就這麼辦。」

    阿湘站在元浩身後,用手輕輕拍了下元浩的肩頭說道:「小妹妹,你要是能贏阿傑,這個店我為了你跟元浩的這個約定,五年內就算是賠本生意我也決不關張。五年後的8月1號,你可以來這跟元浩比,這個場地我出了。如果今天你能贏阿傑,我,」阿湘邊說邊從口袋掏出1000元,說道:「這錢我送給你,買電吉他的專用音箱和效果器。」

    景夜瞳看著桌子上的2000元錢,不再說話,將剛才阿傑彈琴前校過的古典吉他,又仔細校了一遍。

    馮傑有些不敢相信,她的耳朵很靈!剛才他瞧不起她,所以校音時,並沒有仔仔細細地校,而是大概校了下。現在眼瞅著小女孩仔細地聽,仔細地校,鳶樂隊的所有成員與阿湘臉上,都閃過一絲驚訝。很準,她校音的水平,幾乎可以跟吉他專用校音器相比。

    校音結束後,小女孩深呼吸了下,開始彈奏起來。

    如果說剛才還有人懷疑她不會彈琴的話,那麼此刻那些疑慮都是多餘的了。女孩子以一倍於馮傑的速度在彈奏阿拉伯風格綺想曲。

    夜瞳將琴抱在懷中,可以說是非常輕鬆地彈著。這支阿拉伯風格綺想曲她已經彈了上百遍,甚至上千遍,對她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家常便飯。這六根弦陪她度過了童年,陪她一起成長,可以就是她的第二生命,陪伴她最長久的東西。當所有的女孩子,手抱著洋娃娃的時候,夜瞳抱的是吉他,當所有女孩子聽著美妙的童話故事時,夜瞳聽的是吉他演奏曲。每當抱起它,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力量,彈著它,讓她感覺飛上了雲霄。

    如果說有神話的話,那麼這就是一個神話。

    馮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鳶樂隊所有人以及阿湘全都愣住了。他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,看著那個年僅十一歲左右的小女孩。這不可能!這不可能!竟然比阿傑整整快了一倍。不但如此,曲子開始時的那一段音階,本來就要以漸變速度來彈奏,她整整快了一倍的速度,絲毫不差。第一段那些快速的連音,圓滑音,在她飛快撥動的指尖下,彈奏的相當漂亮,音色飽滿,技巧嫻熟。快速的半音階,對於她來說竟似家常便飯一般。強弱的弧線處理得恰到好處,下行連音,也是手到擒來,小指的打音即準確,又清晰,整個曲子力度,強弱度表現力拿捏得一絲不差,更不要說整首曲子,是在比原曲足足快了一倍的速度下,彈奏出來的。

   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景夜瞳的手中結束時,她抬起了那張稚嫩的小臉,將琴輕輕地放在酒吧的桌子上,夜瞳回身將元浩桌子上那2000塊錢拿起,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,又仔仔細細地確認了下,的確是裝好了,才看著其他人說道:「錢我拿走了,是你們輸給我的。」小女孩說完看著元浩說道:「五年後我就16歲了,嗯,五年後的8月1號,別忘了,這比琴。」小女孩說完,扭頭就走,邊走邊用小手捂著裝錢的口袋。

    「等等!」元浩起身喊道。

    夜瞳回頭看向元浩。

    「你師傅是誰?」元浩問道。

    小女孩用牙咬咬嘴唇,說道:「不要你管。總之五年後我要跟你比琴,跟你比完就去找秦楚比。」小女孩說完,再不耽擱,快步走向酒吧門口,推門而出。

    聽著門上的鈴鐺叮當作響,隔著透明的落地窗,眾人看著那個小女孩,漸漸消失在人海中。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,屋的人都在沉默,都在回憶片刻前的那一幕。那時候他們還在取笑這個女孩子,現在沒人再敢取笑她。憑她剛才手中的活,她絕對有資格跟魯元浩、跟秦楚叫板。她究竟是誰?五年後她16歲,11歲的她已經擁有了這麼高的技巧,五年後,她又會達到何種境界?

    鳶樂隊的所有人籠罩在一片陰雲中,從那天開始起,景夜瞳這個名字,成了他們每個人心中的夢魘。

    一幢破舊的住宅樓內,景夜瞳乘著電梯上到了16樓,走到1619號門口,她取出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打開門悄悄走進屋,將門關好。

    還是老樣子,他們還是在爭吵!

    「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個答複!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,我們沒有時間再浪費下去。」屋一個男人在咆哮。

    「我沒有逼你!你大可以去找其它女人。」是媽媽的聲音。夜瞳不吭聲,悄悄坐在舊沙發上,聽著臥室傳出的爭吵聲。

    「你說什麼?我要是有那心思,這麼多年來,我會甘心情願地陪在你們母女身邊?我隻想問你一句話,什麼時候結婚?我不想這麼過,我想有個老婆!名正言順的老婆!你還在擔心什麼?我不是你以前,那個王八蛋一樣的老公!這麼多年來,我對你對小瞳怎麼樣,你說!為什麼每次我一提起結婚,你就有這麼大的反應?難道你真的隻想一輩子,就這麼過下去?我是沒有多少錢,可是我對你、對小瞳都很好,這8年的時間還讓你打不定主意,你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男人?大款嗎?」蕭叔叔的聲音。

    「你少胡說!我隻是不想再結婚,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?」景純說道。

    「你覺得現在這樣對我公平嗎?你有小瞳,我卻什麼都沒有?」蕭青翼說道。

    「咱們分手吧,如果咱們真的結婚,你不是一樣什麼都沒有?重新找個女人,起碼會有個自己親生的孩子。誰家不想有個自己親生的?你不會明白老人心的想法的。」

    蕭青翼冷冷地看著景純說:「我說過多少次了,我不在乎這個,我都已經五、六年沒回過家了,家的老人們,也不在乎我回不回去,活著還是死了。我那個大哥已經為蕭家傳宗接代了,所以你用不著考慮那麼多。我隻是想跟你組成個家庭,名正言順地做你的男人,當小瞳的爸爸,那孩子因為單親的緣故,在學校遭到的奚落還少嗎,在她的名字前麵,再加個蕭字就那麼困難?」

    蕭景夜瞳?小瞳坐在沙發上,琢磨著這個奇怪的名字。

    「我、我、不行!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給小瞳一個像樣的家,而且那樣對你也不公平。」景純說道。

    「我不用你考慮那麼多?我隻要你踏踏實實的做我的女人。我們已經同居了七年,你認為小瞳什麼都不懂?結婚吧,為將來好好設計下,咱們一起努力賺些錢,買個新房,總這麼租房子過日子,不是回事。」蕭青翼說道。

    臥室的門被推開了,景夜瞳手捂著眼睛出現在門口。

    「你們穿好衣服了嗎?」小瞳捂著眼睛說道。然後耳邊傳來一陣嘩啦聲。

    「小瞳,手可以放下來了。沒出去玩嗎,怎麼這麼早回來了?」蕭青翼問。

    小瞳放下了手,看著眼前穿著睡衣的媽媽和蕭叔叔,取出口袋的2000塊錢,放到臥室的桌子上。

    「小瞳,這錢是怎麼來的?」景純看著數目不小的錢,驚訝地問道。

    「我掙來的。蕭叔叔,我遇到了鳶樂隊,還碰到魯元浩。我贏了他們的二吉他馮傑,這是他輸給我的。」小瞳看著蕭青翼,臉上滿是自豪的表情。

    「什麼?你去賭錢?我打死你!」景純說完向小瞳衝過來,小瞳趕緊跑到蕭青翼的身後,躲了起來。

    「你讓開,我在管我自己的孩子,你讓開,都是你教她彈什麼吉他,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麼?我就這麼一個孩子,你能不能為我想想?」景純吼道。

    「我們好好說話,別生氣好嗎?小瞳交給我,我來說。」攔住景純衝向小瞳的身子,蕭青翼說道。

    「我又沒做錯什麼!那錢是我贏來的!我又沒偷沒搶,我也要掙錢,掙多多的錢,我要住自己的家,不住別人家!」躲在蕭青翼身後的小瞳喊道。

    景純愣住了,小瞳為什麼要這麼說?「小瞳,咱們這麼多年來,一直不都是租房子住的嗎?你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意見?」景純瞪了眼蕭青翼,想起他剛才的話,不禁懊惱起來,一定又是他跟小瞳說了些什麼。

    「那個房東每次來收錢都說我們把她屋子這弄髒了,那弄壞了,好像她的房子是個大宮殿,我才不要住。我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家。」

    景純聽到這,淚水漸漸湧上眼眶,她愣愣地站著,心說道:對不起,孩子,媽媽沒本事,也沒有錢,沒辦法去給你買房子。

    看著眼圈發紅的景純,蕭青翼有些心疼,他用結實有力的雙臂抱住景純說道:「沒事,這交給我,我來跟小瞳談,你去做飯!」

    「為什麼不要蕭叔叔?我喜歡蕭叔叔,我要蕭叔叔做我爸爸,我不喜歡那些臭老太婆,在背後說你們的壞話。」小瞳再次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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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三 女妖


    景純無力地坐在床沿上,女兒的話再次刺痛了她的心。

    「小瞳,不許這麼和媽媽說話!」蕭青翼喊道。

    「我隻想要個爸爸,我不想同學們再笑話我有娘生、沒爹管。」景夜瞳叫道。

    空氣似乎不在流動。

    眼淚順著景純的臉滾落下來。蕭青翼將夜瞳拉至書桌旁坐下,說道:

    「小瞳,我跟你說過多少次,那些玩搖滾的不許你去接觸他們,你太小,分不清好壞,現在還不是進那個圈子的時候,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練好你的琴。”看著夜瞳含淚的大眼睛,青翼說道:“為什麼去跟人家比琴?你想要什麼,叔叔買給你,為什麼要去比琴?」

    「我想要把屬於自己的琴,我不要再彈叔叔的琴。」夜瞳說道。

    「叔叔買給你不好嗎?你這麼私自去找人比琴掙錢,是不對的,也是很危險的事情。」蕭青翼說道:「答應叔叔,你再不去做這種事情了。」

    看了眼坐在床上的母親,景夜瞳咬咬嘴唇說道:「你不是我爸爸,我不要你管。」說完,從臥室中跑出,她感覺得到,身後傳來的蕭青翼與母親詫異的目光。

    看著小瞳跑出房間的背影,景純用手抱住頭,第一次認真地思考,要不要再重新建起一個家,這些年來,這孩子身上背負的東西,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年紀。

    跑到客廳,夜瞳從屬於她的抽屜拿出一張畫報,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,仔細的端詳著。

    黑色的琴身,包裹在鮮血一樣紅色的包邊,那道醒目的紅色蔓延過琴勁、琴頭,三個電位鈕上,如紅寶石一般閃爍著刺眼的光芒,這一切,都深深的吸引了景夜瞳的目光!對,就是你,SCHECTERC-1SHEDEVIL女妖,黑暗中最妖豔的女妖,我要你!

    眨動了下黑黝黝的大眼睛,小瞳又從抽屜拿出了三張她最珍愛的專輯。

    一張是秦楚的古典吉他演奏曲專輯,一張是他今年新出的電吉他演奏曲專輯,還有一張就是鳶樂隊的新專輯。

    小瞳看了看手中的三張專輯,將鳶樂隊的那張碟放進了抽屜。手中拿著秦楚的兩張專輯,仔細的端詳著。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看這兩張碟了,每次看著它們,她的心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。秦楚,搖滾界的傳奇,我就要有自己的電吉他了,我會努力地練習,我要超過你。

    一個星期後,在蕭青翼的陪伴下,夜瞳用她自己掙來的錢,買了把價值不到400元的電吉他,配上一個小小的電音箱,總共用了500元。這是屬於她自己的第一套私有物。剩餘的1500元錢,她全部給了媽媽,讓她去租一套最美麗的婚紗,跟這個8年來一直照顧著她和媽媽的新爸爸蕭青翼,照一套最漂亮的結婚照片。那一天,景純哭了,她將夜瞳緊緊地摟在懷,她知道,不管發生什麼,夜瞳都是她唯一的、不可取代的寶貝。

    一個月後,夜瞳有了新的名字,蕭景夜瞳。

    人生是段漫長的旅程,屬於蕭景夜瞳的旅程慢慢啟動了。

    就好像是無數個昨天一樣,在蕭青翼的指導下,她一頭紮進了漫長而又枯燥的,電吉他指法、把位練習中。

    與古典吉他的琴勁、把位不同,電吉他相對來說要窄些,這對於彈慣了古典吉他的夜瞳來說,是一件很讓她頭疼的事,為了盡早熟悉琴勁和匹克,她厭倦了功課,每天開始抄作業,然後利用那剩餘的一點點時間,拚命的練習。

    寒假時,她已經熟悉了這把琴,可以相當熟練的在琴上做著指法練習。

    「小瞳,來幫個忙。」蕭青翼叫喊著。

    小瞳回頭看去,蕭青翼在清理那間不大的儲物室。

    「爸,清理它幹嗎?要裝什麼東西嗎?」小瞳納悶。

    「裝你,收拾出來這間儲藏室,以後你就在這練琴。」蕭青翼說道。

    「什麼!老爸你就是這麼疼我的?你虐待我!爸,這麵黑黑的,連扇窗戶都沒有,怎麼彈琴?」小瞳瞪大眼睛,扯著蕭青翼的胳膊說道。

    回頭看了眼那張倔強的小臉,蕭青翼說道:「從現在開始,你要學著用心去聽每個音符,用心去彈每個音符,如果在黑暗,你可以做到自由演奏隨心所欲的話,那個鐳射燈光照耀下的舞台,離你就不遠了。」

    「我不想知道我離那個舞台有多遠,我隻想知道我離秦楚有多遠,我離魯元浩有多遠。」小瞳喊道。她才不關心什麼舞台不舞台,她的夢想就是超越魯元浩,超越秦楚。

    「你就是你,你有你自己的生活。忘了那兩個名字。他們有他們的生活,有屬於他們的東西,你跟他們永遠比不了。」蕭青翼冷著臉說道。

    「為什麼比不了,就因為他們是男的,我是女的?」小瞳皺起了眉頭。

    蕭青翼停下正在搬雜物的手,走到小瞳的抽屜前,將抽屜打開,取出了那三張,小瞳視若珍寶的專輯。

    「啪哢!」隨著斷裂的聲音,專輯在蕭青翼手中被全部掰斷。

    「你幹什麼?」小瞳跑過去,可是已經晚了,她的三張專輯已經麵目全非,斷為兩半。看著自己的寶貝,毀在自己最尊敬的人手,小瞳急紅了眼,她掄起拳頭,不住捶打在蕭青翼的身上。

    「我告訴你,你就是你,你已經有了彈吉它的資本。從今天開始起,再不許去聽任何人的音樂,你再如此沉『迷』在別人的音樂,你就永遠都是別人音樂的傀儡。這三張專輯你天天聽,視若珍寶,你的琴聲,現在全是他們的東西,哪有屬於你自己的東西?你要是想跟魯元浩、秦楚比,那麼從現在開始,就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東西。沒有自己的東西你拿什麼去跟別人比?你以為天天練琴的隻有你?別人都在閑著不成?我告訴你,秦楚是個天才,他有著超強的接受力和領悟力,他能不斷地琢磨出新技巧、新東西,來滿足自己對音樂的渴望。魯元浩那就是個活脫脫的琴把式,一天10小時以上的彈琴量,對每一個音的音色、音質要求的,都極為嚴格。你以為隻有古典吉他才有音色音質的要求嗎?看看你現在彈得都是什麼?一堆垃圾!把位練習、指法練習,你彈奏出來的音,枯燥無味,比白開水還白,這種水平還天天叫喊著,去跟這個比,跟那個比,你拿什麼比?我告訴你,琴——是我教你彈得,你丟自己的麵子行,不要丟我蕭青翼的臉。」蕭青翼說完,將手斷成幾半的碟盤塞到小瞳手中,又回頭繼續收拾儲藏室。

    小瞳站在抽屜前,不停的掉著淚花,淚水一滴滴的掉在斷裂的碟片上。這些都是她的最愛,是她的夢。那天,蕭青翼很費力地收拾出儲物室,小瞳卻沒有進去練琴。她足足有兩天沒有摸琴、練琴,用她默默的行動,向蕭青翼表示她的不滿,她的抗議。第三天,打開抽屜,抽屜多了三張沒有開封的新碟,正是那天被蕭青翼全部掰斷的碟片。看著三張嶄新的碟片,小瞳笑了,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們,小瞳自言自語地說:「從今天開始,你們就老老實實地住在這,爸爸說的對,我不能被你們控製,我要控製你們。」說完,她合上抽屜,走進了儲物室,將門關上。

    伸手不見五指,四周黑漆漆的,在這個小小的空間,空氣不再流通,變得沉重、壓抑。

    順著牆壁小瞳滑坐在地上,摸索著拿起牆角的琴,抱在懷。摸到琴身的電源開關,將琴打開,她從褲兜摸出匹克,輕輕撥響了琴。琴發出聲響很容易,但是想要連貫下去卻很難,時不時地就會按錯弦。小瞳有種要發瘋的感覺,她第一次覺得琴會這麼難彈。

    晚上回家的蕭青翼,聽著儲物間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,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。他太清楚那兩個男人了,他也聽到了有關小瞳,五年後要與魯元浩比琴的傳言。為了能讓小瞳贏元浩,他改變了自己原來的計劃,以新的訓練方式,來訓練小瞳的手感和樂感。由於景夜瞳這個名字在圈傳開的很快,很多玩吉他、玩樂隊的,都決定了五年後去清夜酒吧,親眼看看這位被傳得出神入化的小女孩。

    為此,他為小瞳製定了新的練琴計劃,讓小瞳在黑暗中練琴。他知道小瞳的天分,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她會是個女孩子。她的努力,她的天分都讓他高興,都讓他驕傲。他要把她訓練成第二個秦楚,不,要讓她超越秦楚,再次成為一個新的神話。

    當年,他把暴雨中無家可歸的景純母女倆,讓進了他不大的房子,讓她們避雨,給她們一個角落睡覺,景純則用幫他收拾屋子,做飯來作為回報。日子久了,為了能和孩子繼續生存下去,那個女人默默回應了他的另一些需求。而他則教起她年約3歲,時刻擺弄他吉他的小女兒,玩起了吉他。甩甩頭,蕭青翼想竭力忘掉那些往事,每當想起那個雨夜中,女人悲傷的臉,他就會有種莫名的傷感。景純是個好女人,他蕭青翼就是不明白,為什麼她的丈夫要拋棄她。他不敢問景純,因為每次問起這個話題,景純都會很久一段時間內不和他說話,所以他選擇忘記那段過去。

    五年的時間,蕭景夜瞳抓緊一切空閑時間練琴,從剛開始扒下來一些有名的solo彈著玩,到後來漸漸地沉迷在那麵,無法自拔。當所有扒下來的solo,再不能滿足她彈奏下去的欲望時,她開始試著即興彈奏。一個個音符,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,她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那感覺太美妙了。異樣的熱愛,讓夜瞳沉醉其中,而與鳶樂隊主音吉他手魯元浩的約定,更讓她一步步強大起來。

    魯元浩,我一定要贏你,先贏你,再去挑戰秦楚,秦楚!

    女妖,等著我,我要把你帶回家!

    五年後的七月中旬,結束初中升學考試進入暑假的夜瞳,看著窗外的藍天,在心默默倒計時的數著日子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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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四 呼嘯


    「呼嘯!」「呼嘯!」

    震耳欲聾的喊聲回蕩在體育館的上空,虹館人山人海,全都注視著場館中間搭建的豪華大舞台!

    「田野!田野!」聲浪越來越高的呼喊聲,在體育館內肆虐。

    呼嘯。一個新樂隊。這是他們的第一場演出。在這之前,他們隻是出現在各大新聞的頭條,還有雜誌的封麵上。年輕的陣容,加上主唱冷傲的外表,使得他們的首張專輯,就賣了個滿堂紅,突破了百萬的銷量。這一次,他們所屬的經濟公司天空,趁熱打鐵,為他們舉辦了這場名為《呼嘯而過》的演唱會。

    開演的前一星期,票即已全部售光。他們的售票記錄,刷新了國內搖滾樂隊鳶樂隊創下的記錄。大牌樂隊鳶樂隊的最好記錄,是開演前三天全部售完,對於這一點,以新人姿態出現的呼嘯,無疑創造了一個新的神話。

    呼嘯的樂隊成員,沒有鳶樂隊的成員個人技巧高,經驗嫻熟,但是他們有他們的王牌,主唱——年僅16歲,身高1米七六的田野!桀驁不馴,冷酷又帥氣的田野!

    青澀年紀的他,擁有一副略微沙啞、極具磁性的嗓音,不管是渾厚有力的低音,還是強勁華麗的高音,在他演唱來都是遊刃有餘。他表現力極強、跨越五個八度的嗓音,讓他在搖滾大軍中獨樹一幟,再加上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家庭背景,父親是集團公司的總裁,母親是國內著名的演藝界名人,有自己的名為天空的經濟公司,這些都為他們的寶貝兒子,田野登上舞台提供了良好的契機。

    舞台下麵真正能聽得懂搖滾的不多,她們之所以會來,隻是因為她們心目中,最完美的人會出現在這個舞台上,她們隻要田野。有田野的地方就有她們,她們的整個世界,隻有那個目空一切,叛逆到底的田野。

    舞台上的燈,忽然間全部熄滅,整個舞台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
    隨著幾柱強烈的聚光燈,在舞台上交替打射,一個清瘦、銀發的少年出現在舞台中央,他的眉骨上穿刺著兩枚細長的銀質眉釘,左邊的耳朵從上至下戴滿了鑽石耳釘。隨著燈光打在他的臉上,那些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,更襯托出他那張不羈麵孔的清冷。

    「田野!田野!」體育館四周傳來的聲音,已接近瘋狂。演唱會戒備的保安全盤出動,衝出來將舞台層層圍住,如臨大敵的盯著每一個欲往前衝的歌迷。

    隨著一聲高銳的電吉他嘯叫,「啊——!」田野邊喊邊在舞台上跳了起來。現場的氣氛更加火熱。保安們的神經已經達到了極限,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勁爆的演出,如此瘋狂的觀眾。

    「我的血在流動,

    我的身體在搖動,

    我要你在我懷中,

    這話總說不出喉嚨。

    呼嘯!」

    先是在台上,唱著呼嘯首張專輯的主打歌《沒有夢》,然後喊著樂隊的名字,田野在舞台上飛跑起來,他絲質的、隻係著一個紐扣的白色襯衫,在奔跑時被風吹起,露出他勻稱精健的身軀和肌肉。

    「啊——田野!」台下的呼喊聲更加熱烈。幾名站在前麵的女生暈了過去。保安們隻好一邊維持著秩序,一邊將這幾位女孩運出,送往最近的醫院急救。

    「我沒有夢,也沒有方向,

    我隻有這具軀體還在掙紮。

    我沒有姑娘,也沒有鮮花,

    我隻有這放浪的靈魂在飄蕩。

    我的血在流動,我的身體在搖動,

    我要你在我懷中,這話總說不出喉嚨。

    我的罪惡在遊動,我的神經在跳動,

    我要你睡在我懷中,與我生死都從容。

    我們沒有夢,總沒有方向,

    我們脆弱的身軀還在掙紮。

    我們隻要姑娘,不在乎愛情,

    我們隻有這空虛的軀殼在飄蕩。

    我的血在流動,我的身體在搖動,

    我要你在我懷中,這話就說不出喉嚨。

    我的罪惡在遊動,我的神經在跳動,

    我要你死在我懷中,再沒有傷感疼痛。」

    呼嘯樂隊首張專輯的主打曲《沒有夢》,在強烈的舞台燈光下唱響了。台下觀眾全部站立在座位上,隨著鼓聲、電吉它聲的節奏,跟著田野一起合唱著:「我的血在流動,我的身體在搖動。我要你在我懷中,這話總說不出喉嚨。我的罪惡在遊動,我的神經在跳動,我要你睡在我懷中,與我生死都從容。」

    虹館的這個夜,異常地燥熱,虹館館內的空氣似乎要被抽幹,每個人都在拚命的叫喊著「田野!呼嘯!」與此形成強烈對比的則是虹館場外的那份悲哀。那些沒有票,依舊不肯離去的女歌迷們,聽到館內傳出的開場曲——沒有夢,有不少人流下了淚水。她們的嘴都在念叨著那個名字——田野!

    體育館內,嘶喊聲夾雜著狂野的音樂聲久久不息,從開場一直延續到散場。兩個小時的演唱會結束了,田野、呼嘯樂隊的身影,從舞台上消失,但是場館、場館外的歌迷卻不願散去。她們還沉浸在片刻前的那陣狂熱中,似乎身體的激情,還沒有得到徹底地宣泄,她們都不願離開。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,工作人員才將場館的人清理幹淨。

    在後台休息室坐著的呼嘯樂隊,都換下了演出的服裝,三三兩兩的談論著,一會去哪過夜。

    「小野,去花顏嗎?」

    「不去,沒興趣!」小野知道花顏是一個很有名的夜總會,他搖了搖頭,他對那麵的女人相當反感。

    「反正咱們接下來也沒有什麼演出活動,索性去那玩玩,消遣消遣。」樂隊的吉他手二楊說。

    「我不去!沒意思,那頭的女人,就好像沒見過男人一樣,見了男人就往身上貼,跟膏藥一樣,你們小心,別哪天貼上了拔不下來。」小野從自己的背包,取出一聽百威啤酒,打開後喝了幾口。

    「小野看不上那的女人,花顏的女人都太成熟、性感,隻適合咱們,他比較喜歡清純的學生妹。」二楊笑著說,「走吧,咱們到花顏玩玩去。」

    對著同一個樂隊的人點了點頭,算是打了個招呼。看著他們紛紛走出休息室,小野又咽下幾口啤酒。他們全是他媽媽花錢從各大樂隊中挖來的,專門為他組建的這支樂隊。跟著他們一起排練也有個半年多了,對他們的脾氣、性格、愛好,小野了解的一清二楚。掃了眼就剩下他一人的屋子,小野將啤酒罐放下,從背包取出頭巾,將一頭漂染成銀色的頭發包裹起來,戴上墨鏡,背上背包,拿起啤酒罐走出休息室。

    順著長長的內部專用通道,他走到了體育場的外麵。

    咽下幾口啤酒,田野瀟灑地將啤酒罐,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,然後轉身欲走。就在轉身的霎那,一個東西撞上了他的胸膛。

    他瞪大雙眼,透過墨鏡看過去,眼前站著一個正摸著頭,直喊「哎呀」的女生。

    「喂,走路看著點。」小野皺眉說道。

    那女孩邊用手揉頭,邊抬起秀氣極了的臉龐說道:「這麼寬的路,你站哪不行,偏偏要站中間?」

    看著這張素雅秀麗的臉龐,小野愣了一下,內心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。

    「是你撞的我,還說這麼理直氣壯。」小野不舍得,就這麼結束彼此間的對話,忙又回了一句。

    那女孩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高她一頭的男生。眉毛上有兩根長長的銀質眉釘,左耳從上到下被一圈閃著光的小耳釘包圍,看到這,種萱不禁皺起了眉頭。

    「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」種萱數著。

    「甭數了,一共是七個。」小野說道。

    「哦。」種萱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墨鏡,打扮入時的怪異男生,尋思了下說道:「火星人,快回你自己的星球去吧,地球對你來說,太危險了。」說完,扭頭就走。

    ……火星人……你說誰是火星人?還地球太危險了?田野心那叫個氣,我就叫你看看,到底是你這個地球人危險,還是我這個火星人危險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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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五 責任


    「別走!」田野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抓向那女孩的胳膊,抓到那女孩的胳膊後,迅速往自己身前拽過來。

    「你幹嗎?」種萱邊叫邊一腳踢向田野的腿。

    「啊!」田野一聲慘叫,坐倒在地。

    種萱一見不由愣住,原來我竟然這麼厲害,看來我有學習「佛山無影腳」的天分。她正自欣慰,就看見那男生將褲腿上的褲子卷起來,順著褲腿流下來殷殷的血跡。

    「啊?」種萱失聲叫了出來。她做夢也沒有想到,她輕輕的不帶運氣、沒有內力的一腳,竟將這男生的腿踢出血來。

    腿很疼。田野看了下腿。這是演出結束時,不小心被背景架刮了個口子,本來助理給他包紮上了,他嫌麻煩,看腿不流血了,就把紗布、藥棉,扯下扔進垃圾桶,剛才被這女孩一踢,正巧踢到那道口子上,血又流出來了。

    他抬起頭,正想對眼前這個女孩說:現在的女人心真狠,竟發現那個女孩盯著他流血的腿,似乎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   「咱們兩個無冤無仇的,你竟然把我腿踢成這樣,太狠心了吧。」田野故意說道。

    「對不起,對不起,我這就送你去醫院,還不行嗎?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神,田野覺得心有種莫名奇妙的成就感,似乎很喜歡她為自己擔心。「你也別送我去什麼醫院了,我這半天還沒吃飯呢,你送我回家得了,我快餓死了。」

    種萱尋思了下,看著那男生還在淌血的腿,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。

    「我去叫輛出租車過來。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「別叫。過來先扶我起來。」田野似乎在下著命令。

    畢竟心有些內疚,種萱走到男生的身邊,雙手攙扶著他起身站好。

    真是舒服。我終於知道樂隊那些男人,為什麼那麼喜歡找女人了。半靠在種萱身上的田野,心暗暗念叨著,然後從衣服兜,掏出一部新穎雅致的手機,按下幾個數字放在耳邊。「嘟……嘟……」的聲音後,傳來一個聲音:「小野嗎?」

    「馮叔,我在體育場南門往東兩百米的地方。」

    「好,我馬上過來。」

    電話掛斷了,種萱看著男生將手機裝在口袋之後,看著自己。看著那黑乎乎的大墨鏡,種萱尋思著那墨鏡後麵的眼睛,究竟是什麼樣子。就聽男生說道:「沒見過帥哥吧,看傻眼了?」

    「不愧是火星人,通訊工具都那麼先進。」種萱回答道。

    ……她又來了……

    田野麵無表情地瞪著眼前這個女孩子,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,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。

    「沙……」一聲微弱的車聲,在他們身邊響起。一輛銀色的奔馳S300,出現在他們的眼前。

    種萱看著這輛夜色中閃閃發光的車,不由張大了嘴巴。這車太漂亮了,比起老爸開的那輛出租車,漂亮多了。

    打開車後門,田野坐了進去,看著車外張大嘴巴盯著車看的女孩,不由笑了一聲喊道:「喂,別看了,快上來,送我回家。」

    站在車外,看著坐上奔馳的少年,種萱說道:「這是你家的……車?」

    田野看著她驚訝的表情,心很明了,這樣的車,很多人看見都會走不動路的,甚至經常會有人拿出照相機、手機對他的坐駕,進行一番狂拍。眼前這女孩,看她全身上下沒有一件名牌,估計家的條件不怎麼樣,難怪能看傻。

    「上來!」田野的口氣中,有種命令的語氣。

    「你似乎不缺錢,你家條件這麼好,車都這麼高級,不用我送了吧?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冷冷地瞪著這個女孩,你是傻瓜嗎?田野心罵道,這女孩是不是腦子缺根筋,有多少女人想坐上這輛車,有多少女人想跟我田野待在一起,這女孩還是第一個拒絕我田野的人。豈有此理!

    「我的腿是你弄傷的,你不該負責到底嗎?」田野問道。

    「你家這麼有錢,還用我負責?」種萱看著車內有錢的火星人問道。

    「我家有錢是我家的事,你把我的腿弄成這樣是你的事,你要給我負責到底。別想逃避責任,馬上上車,別跟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那!」田野一口氣說出,這個女孩讓他感覺很惱火。

    「我不上,你家這麼有錢,誰知道你們家的錢是從哪來的?萬一我上了車,你把拉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賣掉,怎麼辦?」車外的女孩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
    這女人!真是氣死人了!

    「那我的腿怎麼辦?」田野尋思了下,從車下來,說道:「好,你不上車是吧,行,現在開始你來搞定我的事情。」說完,田野對車上坐著的司機說道:「馮叔,你先回去吧。」

    「好,我回去了,有事情隨時打電話。」車上的中年人說道。

    銀光閃閃的奔馳,在暗夜散發著齧人的光芒,慢慢地開動,離開了兩人站立的地方,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。

    「現在,你來解決,快點!告訴你,趕快送我回家,我要先吃飯,然後給我的腿,消毒、上藥、纏紗布,我的腿一天不好,你一天別想溜。」田野怒氣衝衝地說。

    「吃飯可以在外麵吃,幹嘛一定要去你家吃?這深更半夜的,誰知道去你家有沒有危險。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「不讓我回家吃也可以,我現在隻想吃皮薩。你最好找間現在還開著的皮薩店,等我吃完了,你有兩個選擇,一是送我回家,給我處理我的腿傷,二是送我去中大醫院看病。」田野說道。

    「什麼?」種萱倒吸一口冷氣,這小子說話不嫌腰疼,中大醫院,那是全市最高檔次的醫療醫院。為了提高醫院的名氣,中大集團從全國各大醫院,挖來了各種疾病科專家,不但醫療設施、技術一流,就連醫院的環境、病房也是一流的,那價錢更不用說了。「就你這麼點小傷,還要去中大看?」種萱怒道。

    「傷是你給我照成的,去哪看由我選擇,你以為我會去一個不起眼的小醫院,處理我的傷口?感染了怎麼辦?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?」

    「知道了,知道了,叫什麼叫,我又不是故意的,欠你的?說,你家住在哪?」種萱也是如火藥般,嘟嘟嘟地說出一連串話。

    「薔薇園!」田野冷冷地說。

    哼!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子,薔薇園是市區內寥寥無幾的純別墅小區之一,那的房價都要好幾萬一平米,看著那高自己一頭的大墨鏡,種萱說道:「火星人果然有錢。」然後扭頭就走。

    「嗨,幹嘛?想不管了?一走了之?」田野在種萱身後喊道。

    回過頭,看了眼那個火星人,種萱說道:「急什麼,乖乖站在那,我打車。」

    田野聽到這話,無力地站在原地,看著那個清秀的背影站在街旁,伸手攔著的士。

    一輛的士停了下來,種萱轉頭看向火星人。

    盡管腿上的傷不是很疼,田野還是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,一瘸一拐地走向的士。

    司機納悶地看著這兩個坐上車的少年。

    「您好。去哪?」的士司機問道。

    看了眼身邊的火星人,種萱弱弱地說道:「薔薇園。」

    車開動了。車內的氣氛相當尷尬。

    現在的小孩,真開放。司機看著車上的時間,已經是夜快12點了,毫無疑問,這剛上車的男孩和女孩,肯定是小情侶,這麼晚了,估計是找地方開花結果吧。

    「布穀……布穀……」車響起了布穀鳥的叫聲。

    田野循聲望去,看見身邊坐著的女孩子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式樣老土的手機。

    「喂?」

    田野耳邊傳來女孩的聲音。

    「小萱,我是媽媽,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?」

    田野豎起耳朵,聽著女孩手中電話傳來的聲音。

    「媽,還沒睡,你跟爸爸剛到嗎?」身邊的女孩說道。

    「嗯,剛下飛機,擔心你看電視看得太晚,所以才打電話給你。」

    「老媽,我都快16歲了,這歲數的外國小孩,都要出去獨立生活了,你就別總為我操心了。難得你有假期,老爸又能抽時間陪你出去玩,你們多玩幾天別擔心我,我好得很。」

    「嗯,小萱那你早點休息。媽媽掛電話了。」

    「嗯,帶我跟老爸問好,記得回來給我帶多多的、好吃的東西。,老媽老爸拜拜。」女孩子說完,把電話掛上。

    怪不得,這麼晚還在外麵跑,感情她老爸老媽不在家。田野心琢磨著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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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tsechiwai 於 2014-3-3 12:58 PM 編輯

序幕  蝴蝶之翼 六 薔薇


    車開到了薔薇園的大門外停了下來。

    看著計價器上顯示的金額17元,種萱扭頭對身邊坐著的田野輕聲說道:「喂,到了,給錢了。」

    這個女人!田野怒了!

    有不要錢坐的車她不坐,坐了這要掏錢的車,她竟然若無其事的要自己付錢,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。

    看著那有錢的火星小子,看著自己的驚奇目光,種萱又補充了一句:「到你家,當然是你掏錢。」

    看出來了,她是坐定了霸王車。田野瞪了她一眼,從口袋掏出20塊錢,遞給司機說道:「不用找了。」

    種萱的眼睛隨之一冒光,將手伸到司機麵前說道:「叔叔,找錢,找給我就行了。」

    司機用極其鬱悶的眼光,打量了下兩個人,然後從口袋數出三元錢,放在女孩的手上,將車開走。

    種萱將錢塞進自己的口袋。

    「那是我的錢。」田野說道。

    「我的!你的錢已經全部給了司機,不包括這部分。」種萱提醒他。

    冷哼一聲,田野說道:「扶我走。」

    皺了皺眉頭,種萱心想,他的腿的確是自己踢傷的,隻好攙扶著他,在他的帶領下走進薔薇園。

    小區內24小時的保安認出了田野,所以對兩人沒有阻攔,放行進入小區。

    沿著寬敞、整潔、四周圍繞著鮮花、綠地的道路,兩人走到一幢小三層樓的別墅前,停住了腳步。

    看著這幢別墅前整潔光鮮的綠草地,打量著這幢別墅豪華大氣的外觀,種萱問道:「你家?」

    「嗯。扶我進去。」田野命令道。

    「你自己進去,已經將你送到家了,就這麼幾步路,你自己走進去,總沒問題吧。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「進去沒問題,誰給我清洗、包紮傷口?萬一我失血過多暈過去了,誰送我去醫院?」田野說道。

    「有你爸爸媽媽呢,你怕什麼?」

    「這兒就我一個住!」田野看著種萱說道。

    嗯!他一個人住!種萱抬頭看了眼眼前的別墅,說道:「你一個住?住這麼大個房子?」見那男孩看著自己並不言語,種萱忙補充說道:「我是不會進去的,你一個人住,我進去那該有多危險,這大半夜的,萬一……」

    「別把你自己想得那麼美!我見過的美女多的是,你這種小角色,我還沒放在眼。把我的腿給我弄好,你愛幹嘛幹嘛去,你以為是個男人見你就走不動道?」田野有些急了。他也不明白,今晚怎麼就拿這個女孩沒辦法,她一直都在跟他作對,按照他以往的脾氣,早甩手走人了,怎麼這次就下不定決心。田野的腿因為傷口沒有包紮,血漬已經陰濕了褲子滲了出來,他的鞋子也嘀嗒上了幾滴血漬。

    看了眼他的褲子和鞋子,種萱心的愧疚感被無限度地放大,不再出聲,她默默扶著田野,走進了那幢別墅。

    打開了屋子的燈,田野借著明亮的燈光,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個女孩。很耐看,很秀氣,臉上有雙會說話的大眼睛,生悶氣噘著的小嘴也很可愛,不知道她笑起來是什麼模樣。

    「我幫你把腿弄好就回家。」種萱看著墨鏡男孩說道。

    田野將墨鏡取掉,露出那雙冷冽狂傲的雙眼。

    好帥!種萱心暗叫。越帥越不是好人,尤其還是有錢人。

    眼睛以百分百的戒備狀態盯著那個男孩,見他將頭上的頭巾拿掉,外衣脫掉扔到客廳的沙發上,動作瀟灑自如,小萱的心就跳個不停。燈光下他一頭銀發閃閃發光,格外耀眼。

    走進房間,田野取出一個小藥箱,走到客廳放在茶幾上,脫下鞋子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,將流血的腿翹起放在茶幾上說道:「給我弄傷口。」

    瞪了眼眼前這個傲慢的家夥,種萱一邊用手捂住鼻子,一邊打開藥箱,她的這個舉動,無疑又惹惱了田野!田野的眼光充滿了怒火。似乎沒有發覺田野異樣的目光,種萱放下捂鼻子的手,將田野的褲子卷起來,仔細查看那條細長的傷口。

    「奇怪,我能踢成這樣……」種萱自言自語道。

    沒有接她的話,看著她認真的表情,田野說道:「我叫田野,叫我小野好了,你叫什麼名字?」

    「種萱。」

    「叫你小萱該沒問題吧?」田野問道。

    種萱抬頭看了眼眼前這個耀眼的男孩,他臉上的表情很認真,於是點點頭說道:「我去拿盆水幫你洗幹淨。」

    「不用!」田野說完,取出藥箱裝著酒精棉球的真空藥袋,撕開後取出藥棉在傷口上擦了擦。

    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,種萱直吸冷氣,那可是酒精棉球!這家夥不疼嗎?

    擦完傷口,看了眼種萱那張五官就要抽到一起的臉,田野淺笑了下,說道:「幫我包下。」

    點點頭,種萱取出藥箱的紗布,一層層地輕輕纏在田野的腿上:「疼就說聲。」

    聽到她的話,田野愣了下,看著她輕手輕腳地為自己包紮,田野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。

    「弄好了,你休息吧,我回家了。」種萱包紮好田野的腿,起身說道。

    「別說傻話了,我腿才剛包紮上,你就要我送你回家?」田野問道。

    「我沒說讓你送我回家,我自己能回!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「現在是晚上12點多了,你覺得我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自己在黑不隆冬的大半夜獨自回家?我就奇怪,你對我放心不下,你就那麼相信,那些在黑夜開出租的司機?你就不怕他們把你拉到哪,把你怎麼樣?」田野站起身看著種萱說。

    咬咬嘴唇,皺著眉頭,種萱看著田野,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,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,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回家。

    「看到沒有,壁爐旁邊放著一根撥火棍,我知道你父母現在不在家,你回不回家都沒關係。如果你睡在這不放心的話,那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上,再把那根撥火棍放在床頭,這樣總該放心了吧?」田野說道。

    「將門反鎖有什麼用,這是在你家,你會沒有房間的鑰匙嗎?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「你!那你就別睡覺,在這睜著眼睛坐到天亮,這該安全吧。」田野問道。他很想留下她,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就是不願意她走。看著她有些發紅的眼圈,他心有些難受,「逗你玩的,你還真信了?我怎麼會留個女人在我屋子過夜,我的腿沒事,我送你回去。」

    「我自己回去就行。」

    「小萱,這樣稱呼你行嗎?現在不是你這年紀的女孩,該堅持的時候。這麼黑,這麼晚,萬一真出什麼事,那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情?」田野說到這笑了笑,「送你回家後,我正好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。隻是順路而已。」

    「哦。」聽他這麼一說,種萱頓時輕鬆多了,心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。

    田野走到沙發跟前,拿起衣服,掏出口袋的手機,撥著號碼……

    「馮叔,我在薔薇,來接我下,我要出去。」田野說完將電話掛掉。

    「喂,那個馮叔歲數那麼大,你還叫他半夜來接你,你真過分!」種萱皺著眉頭,教訓眼前這個毫無人性的小子。

    「他月工資7000,隨叫隨到,錢不是那麼好掙得。還有,我不叫喂,我叫田野。對了,這麼晚,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麵亂轉,真是父母不在身邊,沒人管,野了?」

    田野看著種萱說道,雖然是打趣的口氣,心卻是真的想知道,她這麼晚還在外麵轉悠的原因。

    「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大半夜亂轉,我是看電視零食吃沒了,下樓到24小時的超市買零食去的。零食還沒買,就碰到你。哼!」

    「女人!沒有零食似乎就活不下去。」田野笑道,終於知道她大晚上在外麵亂轉悠的原因了,竟然是為了零食。

    種萱噘著嘴瞪著田野,跟這種人似乎沒什麼共同語言。

    一會功夫,那小子的電話就響了,他看了眼電話說道:車到了,咱們走吧。

    不再說什麼,跟著他一起走出門,上了那輛異常漂亮的奔馳,種萱如願踏上回家的路。到底是名車,不一會,就開到她家的小區門前。

    下了車,種萱對身後跟著下車的田野說道:「你走吧,我到家了,自己上樓就行。」

    「你不怕樓道會有個什麼變態色情狂?」田野笑著說。

    ……這個男生很氣人,基本上從他的嘴聽不到什麼好話。不過聽他這麼一說,種萱還真回頭看了看烏黑的樓道,心毛了。

    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她被自己嚇住了。田野暗笑,「走吧,好人做到底,送你到家門口。」

    雖然心很無奈,但是想到銀發小子的話,種萱還是妥協了,跟他一起走進了樓道,按下了上樓的電梯鍵。

    兩人走進電梯,電梯門隨之關上。

    電梯開始緩緩向上升起。

    「你的電話很老氣,很少有人用那種電話了。」田野說道。

    「我喜歡那個布穀鳥叫的聲音。其他電話沒有,就算是有也沒有這個鳥叫聲逼真。」種萱說道。

    電梯門再次開啟,種萱走到家門口,看著一直尾隨著她的田野,尋思了下拿出鑰匙打開門,說道:「謝謝,再見。」「種萱,你一會該不會又跑出去買零食吧。」田野看著她說道。

    「不會,今晚上絕不會!再怎麼想吃,都會堅持到明天早上。」種萱看著田野肯定地說道。

    「那就好。」

    他還沒走。

    種萱咬了下嘴唇,走進家,將大門關上。尋思了下,她走到窗前,一直盯著那輛漂亮的奔馳,直到那輛閃著銀光的奔馳,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,她才徹底地放鬆下來。

    田野。那個火星人叫田野。她心念叨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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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七 月末


    離8月1號還有一個星期了,夜瞳計算著時間。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版,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報紙看了看,頭版頭條醒目地登著:呼嘯樂隊,唱爆虹館。詳細內容寫著,在虹館舉行首演的呼嘯樂隊,不但售票成績驚人,更因為現場的火爆演唱,造成近百名歌迷昏迷,被送往醫院急救。

    看著頭版上巨幅的銀發少年田野,夜瞳歎了口氣。他的音色太好了,能輾轉的跨越5個八度,厲害。有這麼個主唱在,樂隊怎麼可能賺不到錢。放下報紙,夜瞳來到窗前,看著窗外的天空,心中感慨萬千。自己也想弄個樂隊,可是她想要最好的歌手,弄一支最棒的女子搖滾樂隊,那樣的話,既練琴又有收入,還可以充分解決,家生活條件困難的窘境。自己的水平,自己了解得一清二楚,可是哪去找個主唱,還要是名不錯的主唱?唉,夜瞳又歎了口氣。搖搖頭,她來到小抽屜旁,取出鳶樂隊的碟盤,冷冷的盯著,七天,還有七天。

    清夜酒吧,這些天來的生意,簡直可以用爆滿來形容。圈人不管是有名氣的,還是剛入行的,都塞滿了整個酒吧。

    阿湘知道,他們全都是為了一個星期後的約定來的。五年,五年的時間,足以讓一件事情漸漸被人們淡忘,但是景夜瞳與魯元浩約定比琴的這件事情,非但沒有被人們淡忘,反而越傳越廣,一直被圈人津津樂道。她已經有四年多沒再見到元浩了,想起元浩的名字,她的心隱隱一顫,元浩,這四年多的時間,你在哪?

    酒吧的電話響了,侍應生叫著:“湘姐,電話。”

    阿湘走到電話旁,拿起電話說道:“您好,哪位?”

    “湘姐嗎?我是秦楚。”電話對麵傳來一個清晰的男聲。

    “秦楚?是你!暈,你跑哪去了,你跟元浩兩個玩捉迷藏嗎?這麼長時間誰都沒有個信?”阿湘驚奇,竟然是秦楚打來的電話。她和秦楚兩個人,隻是通過元浩見過一、兩次麵,秦楚主動給她打電話,這還是頭一次。

    “最近在準備新專輯,所以四處跑著走走,找找靈感。”話筒傳來秦楚溫柔的聲音。“對了,我聽說浩哥要跟一個女孩子比琴,是嗎?”

    “小楚,是的。你也聽說了!馮傑離開了鳶樂隊。五年前,他就是輸給了那個11歲的小女孩。馮傑你也見過的,他水平如何你心應該有數,那女孩子用了比馮傑,整整快了一倍的速度跟他比琴。”阿湘說道。

    “彈的什麼曲子?”

    “阿拉伯風格綺想曲。”阿湘回答。

    “那女孩彈得很好?”電話那邊傳來秦楚的聲音,聽那聲調,阿湘知道,秦楚已經對這件事情有了興趣。

    “說實話,阿傑再練10年也不是她的對手。那小丫頭的音又準又美,就連小指頭的打音,都清晰得不一般,更別說她是在整整快了一倍的速度下彈的。”

    “哦!”秦楚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,語音中充滿了詫異。

    “那件事以後,馮傑就退出了鳶,這幾年一直沒有見過他,前些天問起熟人,聽說他現在已經不玩琴了,似乎開了家專門賣燈具的小店。”阿湘說道。

    “元浩要跟那女孩子比琴,什麼時候比?”

    “8月1號,就在酒吧比,你來嗎?”阿湘問道。

    “來,湘姐,給我留個位置。時間是幾點?”秦楚問。

    “小楚,那年他們隻是約定了日子,沒有提時間。酒吧要下午2點左右才開門。你最好2點就來,因為那天那女孩說,跟元浩比完琴,就去找你比。”阿湘說道。

    ……

    “小楚?還在嗎?”見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傳來,阿湘喊了聲。

    “在!湘姐,我現在在雲南,8月1號我會一早趕回去的。我先掛了。再見。”

    “再見!”阿湘將電話放下。心萬般惆悵,元浩你在哪,怎麼都沒有你的音信?眼看著就到8月1號了,為什麼你還沒有出現?

    酒吧的門開了,進來三位老大媽。她們有兩位背著大琴箱,另一位手拿著細長的小袋。酒吧正喝著啤酒的人,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在說:“這年頭,老大媽們都不閑著了。不去扭秧歌,改泡酒吧了。哈哈。”

    阿湘瞪了眼喝著啤酒的客人,沒理會那些閑言碎語,趕忙衝門口招呼道:“是秦大媽嗎?”

    三位大媽聽見招呼,朝吧台這邊走過來。

    走到吧台前,最前麵背著琴箱的大媽笑著說:“我是秦楚的母親,秦老太。您就是阿湘吧?”

    阿湘快步走出吧台,說道:“大媽,不好意思,找您來救場。”

    “沒什麼,小事情。”秦楚的母親秦老太,笑了笑。

    阿湘看著秦楚的母親,心滿是敬意。秦楚的父親是個房地產商人,秦老太自從生下兒子後,便辭職在家專心的帶著孩子,眼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,百般無聊的秦老太,跟著兒子一起學起了吉他,一彈就是二十幾年。今天晚上,清夜酒吧,每天負責彈唱的小子請假了,阿湘臨時找不到來替場的人,焦急中想起了,元浩曾經提起過秦楚的母親會彈吉它,而且還不錯,便找來秦楚的家庭電話,聯係到了他的母親。與其隨便找個人來頂場,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人來,放心的多。阿湘原以為隻有秦大媽一個人會來,沒想到來了三位大媽。

    阿湘看著三位大媽,滿懷歉意地說道:“大媽,咱們酒吧晚上的演出是一個小時。1小時報酬是500元,您看可以嗎?”

    秦老太笑著點了點頭,說實話,她沒有將錢放在心上,隻是想把自己的小隊帶出來練練手,這才是最關鍵的。

    “大媽,先休息會?”阿湘說道。

    “不用了,我們在哪彈?先叫我們做做準備工作。”秦老太說完,看著身後的兩位老太對阿湘說道:“我來介紹一下,這個是打鼓的陳老太,還有彈貝司的劉老太。”

    原來帶來的是一個小樂隊,阿湘心暗暗一驚,對三位老大媽更是態度恭敬:“大媽,跟我來。”阿湘領著三位老大媽,走上了酒吧的小舞台。

    秦老太將自己的琴放在一邊,說道:“我隻帶了一把電吉他,我記得你說你店有古典吉他?”

    “有,大媽,我這就去給您拿。還有,這邊有康佳鼓,玩古典吉他,用這個打擊樂器代替行嗎?”阿湘問。

    秦老太同來的,帶著細長小袋的老大媽,點了點頭說:“行。”說完,放下手中的小袋,走到康佳鼓麵前,拍打了幾下。音色還行,鼓皮的張弛度也不錯,看來這間酒吧,每天晚上在這表演的,那幾個小夥子手不低。陳老太心暗暗尋思著。

    用手來回地摸了摸鼓皮,陳老太用手敲開了。

    “啪——啪、啪、啪、”隨著陳老太,拍打康佳鼓尋找手感,店一下子安靜了許多,許多人都立起耳朵,聽著那充滿了原始風情的鼓聲。

    這老太太是從哪來的?

    天!隨著老太太手起手落,竟然連著拍著切分音,那複雜的節奏與切分音,在她的手底下被拍打得清清楚楚。

    酒吧那些玩樂隊的人,臉都綠了,這老太太手真高。

    阿湘也看呆了。隻聽元浩提起秦楚的母親會彈吉它,沒想到她母親帶來的人,竟然這麼厲害。阿湘轉頭快步走進酒吧麵的儲物室,拿出把古典吉他,給秦老太送了過來。

    此時,秦老太身邊的那位大媽,也將琴箱放下後打開,取出把琴來。

    “哇!”看到她手的那把琴,有不少人輕聲驚叫了起來。

    那位老大媽取出來的琴,是IbanezBTB1205E型電貝司。

    看著那把琴,酒吧玩樂隊的人開始激動起來。剛才那拍打著康佳鼓的老大媽不弱,這個老大媽,看她的琴,應該也是高手。

    將電貝司插在音箱上,手拿電貝司的大媽抱著貝司,在舞台上擺放好的椅子上坐下。

    接過阿湘遞過來的琴,秦老太也坐了下來。

    “哦,大媽,我先下去,不打擾你們了。有什麼問題,您叫我。”阿湘眼見三位老人家,似乎都不是一般的高手,怕打擾到三位老人表演,說完話忙退下舞台。

    看著阿湘離開小舞台,三位老大媽交換了下眼神,開始校著各自樂器的音準。

    酒吧間變得靜悄悄的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,小小舞台上的三位老大媽身上。

    隨著秦老太指尖一動,一首經典的《加州旅店》,在清夜酒吧奏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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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八 叫板


    當純樸的音樂聲響起,酒吧靜得有些可怕,空氣中隻有美妙、流暢的旋律在飄『蕩』。《加州旅店》是知名的搖滾樂隊Eagles的經典曲目。隻要是玩過樂隊,甚至是沒有玩過卻會扒拉幾下吉他的,基本上,都會或多或少的彈彈這首歌曲。曲中那令人回味無窮的solo,以及高超的吉他彈奏技巧,一度被吉他手們競相模仿。

    小小的舞台上,濃鬱的美國西部鄉村旋律,正在流動。雖然沒有主唱,那緩慢而又傷感的旋律,卻依然順著秦老太的指尖流淌出來。空曠的荒野、錯落的人群、沒有目標的人生,透過憂鬱近乎蒼涼的琴聲,傳達到在座的每一個人心。歲月如歌,盡管那是一首老歌,現在也一樣滌蕩在人們的心頭。樸實的手鼓,有條不紊的拍打著,時而舒緩,時而凝重,極好地控製著整曲的進行速度。沉穩的貝司,鏗鏘有力的低音,連音與圓滑音的細致力,通過音箱清晰地,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。三位年逾50的老大媽,將一首經典樂曲,送給了清夜酒吧的每一個人。如果說這首曲子本身就已經能夠打動人,那麼在三位大媽級樂手,將其無盡升華的版本下,它使得她們迎來了在座所有人的崇敬。

    一首《加州旅店》結束,“啪啪啪啪啪……”酒吧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掌聲。與以往不同的是,響起的都是熱烈的掌聲,沒有夾雜一絲口哨聲的喧嘩。

    秦大媽……阿湘用手使勁鼓著掌,眼睛濕潤潤的。那曾經是她的一個夢,站在舞台上,將自己的所有感情用琴聲表達出來,此刻,做到這一切的,竟然是三位頭發微微泛白的大媽。阿湘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很想哭。秦楚,你的母親很棒,真是太棒了。

    秦老太抬頭看向台下的客人,微微地笑了。那些年輕的臉上,沒有張揚,隻有一種表情叫感動。

    “當”,酒吧的門被推開,走進來一個背著琴箱的長發男子。

    “元浩。”阿湘失聲叫出來。

    “嘿,阿浩。”

    “浩哥。”

    酒吧認識元浩的人,都在叫著他的名字,元浩也一一回應了。“嗨,大夥都在。”

    跟圈人打完招呼,元浩向台上走去,“大媽,您來了。”

    “小浩。”秦老太將手的琴放在一旁的琴架上,叫著元浩的名字。

    走上小舞台,元浩將琴箱取下,拉著秦老太的手說道:“我聽人說,阿湘打電話找您來救場,所以就趕來了,大媽,最近怎麼樣?”

    “很好。小浩,大媽可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。”秦大媽跟元浩兩個拉著手彼此正交談著,坐在離舞台最近的一個小桌上,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幾個小夥子,全部起身對她們說:“大媽,元浩大哥,站著累,坐這兒聊。”

    “對,大媽,累了先歇會,一會再聽您幾位的演奏,太棒了。”

    小夥子們為秦老太等人讓出了一張桌子,秦老太笑著說:“謝謝,謝謝。”拉著魯元浩的手,她與陳老太、劉老太,坐在那張為她們騰出來的桌子上。

    “嘿,湘姐,來個什麼喝的飲料,給幾位大媽和元浩兄弟,我請了。”酒吧又有人再喊叫著。

    看著周圍這些激動的年輕人,元浩對秦老太笑了:“大媽,您真行!老將出馬一個頂倆,這群家夥們,以後怕是都不會忘記您了。”

    眾人正說著,透過酒吧間的落地窗戶,就看見一輛深海蘭色的寶馬7係750Li轎車,在酒吧門口緩緩停下。

    這麼顯眼的高檔轎車,不能說不吸引眾人的眼光。

    難道是呼嘯樂隊的人?

    車門被打開,從車後座下來兩位年約16歲的少女。

    元浩的心髒莫名其妙地加速了,酒吧熱鬧的喧嘩聲,也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
    是她嗎?景夜瞳?是她來了嗎?想起五年前,那小心翼翼將錢揣進口袋的小女孩,再看了眼剛下車的兩個女孩,高傲的神情,元浩心有些難受。

    “叮當。”酒吧的門被極其粗野的推開,兩位打扮入時,渾身名牌的女孩子,走進酒吧。

    酒吧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們。她們一位穿著粉嫩的小吊帶背心,一位穿著白色的典雅襯衫。她們吸引了酒吧所有人的眼光。年輕、漂亮、狂野,尤其是其中的那位身穿吊帶背心的女孩,她的身後還背著一個相當漂亮的琴匣子,似乎是吉他之類的琴箱。

    兩位少女走到吧台前,背琴箱的女孩,從口袋取出一個LV的錢夾,拿出200元錢,往吧台上一拍,說道:“一杯血腥瑪麗,一杯白蘭地亞曆山大。”

    阿湘看著兩張稚嫩豔麗的臉孔,笑著說:“不好意思,請出示下身份證,本店的雞尾酒,隻向18歲以上的顧客提供。”

    “不是16歲?”小背心問道。

    阿湘笑著搖搖頭說道:“16歲,隻有兩種飲料可以提供給你們。”

    “什麼?”

    “可樂、礦泉水。”

    “兩廳可樂。”小背心身後,穿白色典雅襯衫的女孩子說道。

    拿回100元錢和找回的零錢,小背心對著阿湘補充道:“要冰的。”

    “稍等。”阿湘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冰鎮可樂放在吧台上。

    穿白色典雅襯衫的女孩,一邊喝著可樂,一邊問道:“老板,景夜瞳是不是在這?”

    酒吧,再次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。元浩向兩個女孩看去。

    阿湘看著白襯衫女孩,盡管心有絲疑惑,還是沉著地問道:“你是誰?你找她做什麼?”

    “比琴。”小背心說道。

    看了眼小背心又看了眼白襯衣,阿湘說道:“景夜瞳不在這。”

    “不是說她8月1號,要在這跟鳶樂隊的魯元浩比琴嗎?”小背心問道。

    “沒錯,不過今天不是8月1號。”阿湘說道。

    “遙遙,咱們走吧。8月1號再來。”小背心說。

    阿湘聽到女孩的話,臉上笑了笑。自從景夜瞳在她的酒吧打敗馮傑,她的這個酒吧就出了名。隻要是會彈琴的,玩樂隊的,都會來她的酒吧坐坐,問問她5年前的那天,發生的事情。

    清夜酒吧,已經成了圈人認定的“茬琴”聖地。

    白襯衫琢磨了下,說道:“不行。我還沒出名呢。她比我早5年出名,我太虧,今晚我也要在這幹掉幾個,這樣8月1號跟她比,也算是一個檔次。小縈,叫板。”

    那被稱作小縈的少女,看了眼四周,大聲說道:“有沒有比琴的,古典的、電吉他都行,有沒有人來玩玩?能贏了我們的,這琴歸你。”

    “笨蛋,是贏了我,不是贏了我們。”那個叫遙遙的女孩,翻了個白眼說道。

    小背心努努嘴,一臉無所謂的樣子,看來這兩個女孩,平時沒少鬥嘴。小背心將身後背著的琴箱打開,拿出了一把黑『色』的琴。

    Diamond Traditional,SCHECTER品牌,而且是30周年紀念版。在琴的12品上,鑲嵌著SCHECTER三十周年紀念老鷹的LOGO。

    酒吧所有人都是微微一驚,這把琴由於限量的原因,市麵上很少見,而且就算是有,也會以極快的速度,被人買走收藏。此時見這兩個女孩隨身攜帶,拿來比琴的,竟然是這把Diamond Traditional,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。

    “那把琴應該好好放在家收藏,而不該拿出來招搖過市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,在酒吧響了起來。眾人循聲望去,說話的人正是秦楚的媽媽,秦老太。
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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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tsechiwai 於 2014-3-3 12:58 PM 編輯

序幕  蝴蝶之翼 九 代溝


    穿白襯衣的姚遙,跟穿吊帶小背心的上官縈,看著那位說話的老大媽,相互對視一眼。就聽上官縈說道:“大媽,我們是來這比琴的,您不懂,您年紀大,不懂我們年輕人的事情。”然後又喊開了:“有沒有比琴的?這可是SCHECTER三十周年限量版的琴,沒有人稀罕嗎?”

    元浩皺皺眉頭,就要站起身來發火,卻被秦老太一把按住。

    “小姑娘,那琴我挺喜歡,我來跟你比。”秦老太對著兩個女孩子說。

    “大媽。我們比的是吉他,不是扭秧歌。”上官縈認真地對著這位熱情響應的大媽說道。

    “我沒說要跟你比扭秧歌。”秦老太笑笑,轉身走上小舞台,看向吧台前站著的兩個少女。

    姚遙看了眼秦老太,對身邊的上官縈說道:“你去告訴大媽,這年紀的人,不適合玩這種刺激東西。”說完,從上官縈手中接過琴匣。上官縈走向小舞台,看了眼秦大媽,又掃了眼小舞台,看了看擺放在那的康佳鼓。“大媽,吉他這種東西,不是隨便抱在懷就能彈響的,就好像我一樣,如果我不打鼓的話,誰又會知道我是一名,宇宙無敵毀天滅地的絕代鼓手。”小姑娘話一說完,台下坐著的陳老太就皺起了眉頭。她斜眼瞟向上官縈。

    上官縈走到康佳鼓跟前,兩手交叉活動了下,將手放在鼓皮上。

    “-——————,”上官縈敲打著康佳鼓,隨著鼓聲,她的身軀自由自在地輕輕扭動起來,酒吧彌漫著熱情的地中海鼓聲。

    這丫頭還真有兩下子。酒吧的人再次激動起來。的確,她擊打的很好,很在行,尤其是氣氛的渲染。元浩聽著鼓聲,心有些不是滋味,是自己勤於練琴太封閉了,還是現在的樂手,普遍水平都提高了?這女孩子的水平不低,幾乎能出去跑場子了。5年了,景夜瞳,你的水平又怎樣?其他的人我不在乎,我隻在乎你!

    元浩身邊座位上,一個身影站了起來。元浩抬頭看去,是跟秦大媽一起來的陳大媽。隻見陳大媽走上小舞台,來到正敲著鼓的上官縈麵前說道:“小姑娘,我跟你比鼓。”

    上官縈停下手上的動作,仔細地打量了下眼前的這位大媽,說道:“難得,難得,大媽,您請。”

    吧台前站著的姚遙,聞言走向小舞台,站在舞台前,用眼睛對著台上的兩位大媽,仔細打量起來。

    陳老太看了眼上官縈,將手放在鼓麵上,開始輕輕地拍打。很輕很輕,漸漸地,聲音響了起來。上官縈原本輕鬆的臉,頓時顯得格外緊張。陳大媽正以飛快的速度,變換著節奏型,盡管節奏型在不斷地變換,但是低音、中音、高音,層次分明,節奏沉穩,音色相當優美,泛音處理地也非常美妙。隆隆的鼓聲中,正訴說著一位老人家,對鼓的熱愛與執著。

    陳大媽停下了鼓,看著上官縈。酒吧的人全都站了起來,雖然剛才也聽了這位大媽的伴奏,畢竟是一個排練好的曲目的演奏,沒有多少個人技巧可以表現,現在耳邊聽著這位大媽的鼓聲,眼瞧著大媽令人眼花繚亂的掌功,他們都是羨慕不已,欽佩之極。

    “小縈,有譜嗎?沒譜你就撤,我來。”那叫遙遙的女孩說道。

    出乎意料,太出乎意料了。現在的老大媽們,已經不再扭秧歌、唱民歌了,改玩樂器了!

    “似乎有些難度,不過沒關係,我一樣拿下。”上官縈盯著陳老太,表情嚴肅的說。

    說完,上官縈走到陳老太已經離開的康佳鼓跟前站住,深呼吸了一下。似乎還不夠,她又做了一次深呼吸。

    上官縈開始擊打起來。與陳老太不同,她一開始就以極重的節拍,拍響了康佳鼓。低音厚重,高音沉穩,絲毫沒有一絲散亂。她手感很好,基本功也相當紮實,隨著一連串的切分音變奏,她將鼓的音域跨度拉大,左右手控製的相當完美。台下看著的人,喘不出氣來,被這鼓的震撼力所折服。這女孩子的手鼓玩得太棒了。

    這年頭,隻要有本事,就敢叫板。

    在滾滾躍動的節奏聲中,上官縈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擊打,她看著陳老太笑道:“怎麼樣大媽,不比您差吧。”

    陳老太麵無表情,看著上官縈說道:“頂多是個平手而已,咱們比架子鼓!”

    “行!就等您這句話了。”上官縈立刻接著話茬說。

    陳老太轉頭看向阿湘,說道:“老板,店頭有架子鼓嗎?”

    “陳大媽,不好意思,本來有的,前兩天有個樂隊跑場子,給借走了,還沒給還回來呢。”阿湘說道,她的心懊惱極了,這樣的機會不多,能見到這種水平的高手過招,那是少之又少的機會,現在竟然沒有樂器。唉,她心急壞了,早知道這樣,就不把樂器亂借給那些跑場子賺錢的小子了,可惜,看不到精彩的架子鼓切磋了。

    陳老太皺著眉頭,說道:“她這店頭沒有鼓,比不成,咱們找地方、約時間再比比?”

    上官縈看著眼前站著的陳老太,不無遺憾地說道:“這也正是我想說的話。”

    走上小舞台,姚遙將上官縈一把扥到一邊。

    “現在這沒有架子鼓,你們再怎麼說都沒用,還是改天有機會再說。輪到我了,誰來比?”姚遙邊說邊盯著剛才答應跟自己比琴的秦老太。瞧剛才打鼓大媽水準一級棒,難道這位大媽也真的會玩吉他?

    秦老太看了眼姚遙,說道:“你拿的這把琴是電吉他,正巧我自己也帶了把琴。”邊說邊向自己的琴指了指,“既然咱們兩個都帶了電吉他,那就比電吉它吧。”

    “好。”姚遙答道。

    秦老太打開自己的琴箱,從麵取出一把銀灰『色』的電吉他。

    姚遙仔細看了看那把琴,是IBANEZ的RG2570E-VSL型號。秦老太又取出一塊不大的,非常精致的效果器接上,然後將吉他與音箱連接好,說道:“怎麼個比法?”

    “
solo吧。”姚遙說道,看著眼前的這位大媽級人物,將彈吉他前的一切準備工作做好,所有動作都是那麼地流暢熟練,姚遙也不禁好奇起來,這大媽究竟怎麼個彈法,彈的水平究竟又如何。

    “即興?”秦老太問道。

    “沒問題。”姚遙回答道。看著眼前這位大媽,她心充滿了好奇。

    秦大媽笑了笑,將手按著琴弦上,用匹克彈了起來。太普通了,是指法練習。六弦至一弦的指法練習。姚遙笑了笑,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,眼前的這位老大媽,先是已極其平穩的速度,從六弦至一弦,彈了一遍大二度、小三度的指法練習,緊接著速度不變,以切分音的節奏,將大二與小三度指法練習又彈了一遍。似乎還不過癮,老太太以一倍的速度,換著各種節拍,將指法以旋律的形式彈了出來。然後,腳踩效果器正式進入solo中,一支柔美細膩的曲子從音箱中傳了出來。音色相當優美,最難得就是那無可挑剔的表現力,時而婉轉時而輕穎,時而張揚時而狂放,對生命的讚美通過老人家的手指尖,傳遞出來。那音樂聲似一道陽光,灑在每一片需要滋潤的土地上。

    姚遙看得鬱悶了,看著老大媽手到擒來,每一個音都那麼準確清晰,絲毫沒有含糊,她心真的有點犯毛。這群老大媽是哪兒來的……

    姚遙邊聽著優美的solo,邊看著秦老太,這一切都是真的吧?這位拿著電吉他,彈得興致正濃的,的確是一位老大媽嗎?我真的沒有看花眼吧?她身邊站著的上官縈也是張大了嘴巴,厲害,太厲害了。

    慢慢的,琴聲越來越弱,漸漸消失,秦老太停止了彈奏。

    “小姑娘,該你了。”秦老太笑著說。

    皺了下眉頭,姚遙取出琴箱的SCHECTER-DiamondTraditional,背在身上。

    “遙遙,沒問題吧?”上官縈頗為擔心地問了問她。

    “連老大媽都玩不過的話,我還彈個屁呀。”姚遙說道。聽著她極不優雅的詞匯,元浩與眾位大媽都是繃緊了臉。

   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,姚遙深呼吸了下,先是用手在琴頸上來回地『摸』了幾下,找了找手感,然後腳踩效果器直接開始了彈奏。

    五個指頭相當快。一路奔騰在細長的琴頸上,酒吧內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,元浩看著正彈著琴的女孩一眼,皺了下眉頭,閉上眼睛仔細傾聽。每個音的顆粒感都極強,一點都不含糊,說明這女孩子的基本功很好。手指的移動速度相當快,按弦相當準確。一段相當有質量的solo在她手中完成,再睜眼看她,似乎那隻是家常便飯一樣。

    彈完了自己的solo,姚遙得意地笑著看向秦老太說道:“大媽,您沒有我快,輸給我了。”

    “你沒贏。”台下傳來一句低沉卻又很有磁性的聲音。眾人看去,說話的正是魯元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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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十 吳夢


    “我怎麼沒有贏?”姚遙不服氣地盯著台下的那個男子問道。

    “大媽的手是沒有你快,但是大媽的感情表現力比你強的多。你雖然技術熟練,基本功也不錯,可惜你不懂什麼叫作感情。你彈得那些東西,隻能讓人感覺到,那是音符在跑動,毫無藝術感可談。大媽彈的東西,卻給人一幅畫的感覺,將聽眾設身處地地帶到了一個情景中,所以說各有千秋,大媽並沒有輸給你。”元浩說道。

    聽著這個男子開口誇誇其談,姚遙極不滿意,她倔強地揚起下巴說道:“你是誰啊?有什麼資格在這指指點點,憑什麼你說大媽沒輸就沒輸?”

    “我叫魯元浩,我想我很有資格來評論。”元浩有些生氣,口氣中多少帶著些訓斥的口吻,這女孩雖然吉他彈的不錯,可是她這個脾氣、這個性子,還有她這高傲的態度,都是學琴大忌,將誰都不放在眼,這樣下去能練出什麼好琴。

    “魯元浩?你就是魯元浩?”姚遙興奮地叫道:“你就是那個要跟什麼景夜瞳比琴的魯元浩?總算遇到你了,咱們兩個比比!”

    “你不夠資格。”元浩的話語相當地嚴厲:“景夜瞳有這個資格,你沒有。”

    “你!”姚遙怒了。

    沒有理會姚遙,元浩站起身,將自己的琴背上,對秦老太說道:“大媽,我先走了,改天去您家看您。”然後才對姚遙說:“首先我告訴你,就你目前的水平,不是我的對手。其次我再告訴你,不要總把景夜瞳這個名字掛在嘴邊,因為你跟她,根本不能比!”元浩說完,扭頭走向酒吧的吧台,他身後傳來姚遙憤怒的咆哮:“魯元浩!你有什麼牛的!”路過吧台,元浩對阿湘說道:“我先走了,8月1號再來。”

    阿湘衝元浩點了點頭。元浩也不留戀,跟在座的眾人點點頭,打個招呼,將門推開走了出去。耳邊傳來門合上時,發出的鈴鐺震動聲。元浩走到路邊,打了輛的士上了車。跟司機說了地址,元浩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。

    剛才酒吧的那兩位女孩子,都是不錯的好手,沒聽過有這麼兩個人。現在的小孩子玩琴玩鼓,能玩得這麼好得,還真是不多。他歎了口氣,腦海又浮現出5年前,那個稚嫩的小女孩的臉孔。五年了,那張臉孔一直在他的腦海中,揮不去,忘不掉。景夜瞳,你在哪?為什麼五年來一直沒有你的消息。8月1號的約定,你會來嗎?

    一輛銀白色的奔馳停在街轉角,車坐著位戴著貝雷帽的男孩。透過貝雷帽的邊緣,可以看到他閃閃發亮的銀色發絲。小野坐在車,喝著啤酒,眼睛卻望著對麵的一座樓宇。時不時地瞅著一扇亮著燈的窗戶,心有些落寞。

    那家夥現在在看電視吧……喝了口啤酒,小野又看向那扇窗戶,卻發現窗戶突然漆黑一片,不再有亮光。這麼早就睡覺了?小野疑惑著。

    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座樓宇,就見樓門突然打開,走出一個清麗的影子,是她!她幹什麼去?買零食?小野的眼睛,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女孩,種萱。

    小心!小野心大叫,他手的啤酒罐差一點灑落。小萱又跟人撞在一起。她邊低頭,邊按著手機,跟迎麵過來的一個背著背包,滑直排輪的女孩,撞在一起。那滑直排輪的女孩速度相當快,將小萱一下撞倒,小萱手中的手機也隨之飛出老遠。

    小野將手中的啤酒放在車後座的扶手上,打開車門衝了出去。

    “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    大老遠就聽到那個滑直排輪的在道歉,小野飛快地跑到小萱麵前,看著倒地的小萱,一邊將她扶起來,一邊問道:“你沒事吧?”

    那滑直排輪的女孩,則滑到小萱手機飛出的地方,將她的手機撿起來,又滑了回來。

    “還行。”被小野扶著站起身的小萱,用手揉著屁股。幸虧是屁股先著地,此時屁股火辣辣地疼。

    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直排輪邊說邊將手機遞還小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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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tsechiwai 於 2014-3-3 12:57 PM 編輯

序幕  蝴蝶之翼 十一 高手


    三人下了車,往東方大道的中心走去。那已經圍起來了一個超大的場子。場地中間放著許多細小的樁碼狀障礙物,場地外則是亂哄哄、熱鬧無比的人群。三三兩兩打扮入時的少男少女,圍繞在場地四周。小野四處打量了下,帶著兩人來到一個人員稀少的區域,隻見幾名保安將他們攔住。

    小野衝麵的一個男人喊道:“李總!”

    那男人回頭看向小野,忙跑出來,將三人領至貴賓席最前方的一個位置坐下。

    “小野,你今天怎麼有空來?專門請你都請不到。”李總說。

    “我朋友來參加比賽,我陪她們來的。”小野答道。“李總你去忙吧,有事我再叫你。”

    “好好好。你們先玩,我去看看比賽的安排情況,小野你有什麼事,隻管找我就行。”那位李總說完,轉身離開。

    小萱看著李總的背影,又看了看小野,說道:“有錢人,就是不一樣。”

    小野白了眼小萱,沒有搭話。小萱轉頭看向其他參賽選手,發現他們有的帶著護膝,有的帶著護肘還有頭盔,看著什麼都沒帶的吳夢,不禁焦急道:“夢夢,你怎麼沒全副武裝?”

    吳夢笑了笑,說道:“不用的,很麻煩。”

    此時,比參賽的吳夢更為緊張、激動的小萱,看到吳夢若無其事的笑容後,才稍覺心安。而田野的出現,無疑給本次大賽帶來了新的亮點,盡管帶著帽子和墨鏡,許多記者還是認出了他。原本準備拍攝、報道比賽的記者們,“嘩”地朝三人圍了過來。

    “田野,請問你也很關注這次的比賽嗎?”

    “田野,你對直排輪這種運動感興趣嗎?”

    “田野,是主辦方邀請你來代言的嗎?”

    四周想起唧唧喳喳的問話聲,還夾雜著閃光燈不停的“卡擦卡擦”聲,那些原本圍在場地周圍的女生,看到這種情況,也認出了小野,頓時尖叫起來。小野見狀,索性將臉上的墨鏡取下,掛在左胸前的口袋上,然後看著身旁的記者們說道:“麻煩讓下,我來看比賽的,請別打攪我看比賽。”他又冷又囂張的眼神掃過那些記者,讓記者們明白采訪他那是沒戲,而李總對小野的照顧,也頗為周到,他馬上叫人過來,將記者清離出貴賓區。場外的女孩子們還在尖叫,小野就跟沒聽見一般,任由她們去叫,不加理會。

    吳夢看了眼四周,又看了眼場地中央,似乎都準備得差不多了,“我去簽到。”她站起身說。

    小萱點點頭。

    吳夢滑離貴賓區,從眾記者中間擠出一條路來,滑到不遠處的簽到處簽到。由於她是跟大明星田野一起來的,很多人都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。“好土。”“就是,田野怎麼這麼沒眼光?”耳邊傳來女孩子的說話聲。吳夢裝作未聽見,簽完到後,就滑離開選手擁擠的簽到處。正不知道該去哪待會,就看見小萱衝她不住地招著手。就好像眼前出現了一抹陽光,吳夢滑回貴賓區小萱的身邊坐下,心覺得暖融融的。

    “簽好了?”小萱問道。

    “嗯。”吳夢點點頭。

    一位手拿話筒的人,走到了場地中央。“各位親愛的朋友們,狂飆直排輪大賽現在開始。在經過初賽、複賽後,進入到決賽的一共有20名選手。今天,他們將在這一決勝負,問鼎冠軍的獎杯。前三名更可分享兩萬元現金的獎金。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開始狂飆之夜。”主持人剛說完,就傳來陣陣喝彩聲、口哨聲。

    “啪!”四周亮起了無數的聚光燈,全部打向場地中央。比賽場地被照得如同白晝一樣光亮。

    “首先,請欣賞來自美國的Jack-mason,為我們帶來精彩的直排輪滑表演。

    一陣掌聲和口哨聲之後,一位金發的少年出現在場地中央。隨著強勁的音樂響起,他已經來到了樁碼障礙物前,合著節拍,在樁碼中穿梭而過,如蝴蝶一樣翩翩飛舞,時不時,還在穿梭中做著各種技巧。他的表演,贏來了眾多的掌聲和口哨聲。

    在美國少年Jack-mason退場休息時,真正的比賽開始了。

    “首先上場的是餘海洋。”隨著主持人的話音,一個19歲左右的大男孩上場了。很明顯他的技術水平不高,表演過程中,地上碼著的小樁子,被他踢掉了好幾個。

    小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賽場。每當看到場中的人,做出漂亮的動作時,她就興奮得兩眼發光。每當看到參賽選手將小樁踢倒,她就“唉”地一個勁的惋惜。她這些表情,全都落在了她身邊的小野和吳夢的眼。

    “小萱,你很喜歡輪滑?”吳夢問道。

    小萱搖搖頭說:“我第一次看,真好看。我喜歡花樣滑冰,電視上一有花樣滑冰的比賽,我就看,總和我老爸搶電視。”

    “真的?”吳夢驚叫:“我學過好幾年的花樣滑冰呢。”

    小萱的眼睛與吳夢的眼睛碰撞在一起,兩個人的眼都是驚奇。

    “花樣滑冰的比賽,我幾乎場場不落地全都看。”小萱說道。

    吳夢看著小萱也爽朗的笑了,“我也是!”

    兩個找到共同語言的女孩,大侃特侃起來,全不在乎場中正進行著的比賽。參賽的選手除了吳夢外,還有幾個女選手,但是她們都表現得很一般。倒是一個8歲左右的小男孩,上來露了一手絕活,引來陣陣掌聲。“好好!”人群中發出陣陣的喝彩聲。看來小家夥問鼎冠軍的希望很大。

    小男孩完成自己的表演後,帶著笑容下了場。

    “接下來上場的是衛岩。”主持人話音一落,一位發型很酷的大男孩登場了,他的穿著打扮非常時髦,和田野有得一拚。肥肥大大的褲子係在腰上,上身是件肥大的T-shit,個子高高,長相清秀,一上場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。小萱與吳夢也停止了交談,都看著那小子。小野則是皺了皺眉頭,看了看小萱的臉,又冷冷地瞪著那個男孩。

    音樂聲響起,那男孩隨著音樂,頭左右晃了晃,露出一副很痞很痞的樣子。周圍的女生頓時“啊”的尖叫起來,那男生在音樂聲中,單腳急速過樁,竟然一個樁子也沒倒,轉了個圈,他又背對樁子倒滑,以一隻腳急速過樁,然後在相鄰的難度更高,間隔10公分的樁子跟前,雙腳來回過樁,這些還不止,忽地他立起左腳腳尖,右腳懸空,在樁跟前來回的旋轉,“噢!”“噢!”四周陣陣喝彩,連坐在貴賓席,看熱鬧的美國少年Jack-mason也站起身來,仔細地觀看。音樂節奏很強勁,隨著節奏,男孩雙腳在樁前開始盤藤滑,他劃的相當的順,舉手投足間都顯得很飄逸,再配著那音樂,更是讓人覺得他,不是來參加比賽的,而是來專門表演的。隨著他整套動作的結束,周圍掌聲雷動,口哨聲此起彼伏。Jack-mason也拍響了手掌。

    那男孩子下場滑到一名打扮入時的少女跟前停了下來,那名少女當即抱住他,就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。作為回應,男孩將女孩緊緊摟在懷中。

    似乎是驚訝於他們的舉動太過於親密,小萱皺皺眉頭說道:“不會吧,真開放。”語音剛落就聽身邊的小野說道:“你嫉妒了?”

    “我嫉妒?我嫉妒他們?”小萱瞪大雙眼說道,“有沒有搞錯?”

    “那你從剛才就一直盯著那小子,都快看在眼拔不出來了。”小野一陣奚落。

    小萱臉上一紅說道:“那是他滑得好,技術棒,我才看的。”

    兩人正跟這爭執,那邊已經有人走到貴賓區來,示意吳夢準備上場。吳夢跟兩人打了個招呼,從背包取出張碟盤,向音響師那滑去。

    這檔子上場的也是名女孩,本來女選手就不被看好,偏偏她前麵的那男生衛岩,發揮得又相當出色,等到她表演完之後,掌聲稀稀落落的,連那些吹口哨的都懶得再吹了。

    看著吳夢已經站在場邊準備,小萱不由捏緊了拳頭,吳夢加油!

    “下一位將要出場的,還是一位女選手,她的名字是吳夢。”

   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,稀稀落落的掌聲中,夾雜著幾聲很是熱烈的鼓掌。吳夢順著聲音看過去,正是剛認識的朋友小萱,在拚命地為自己拍手鼓掌。

    作為回應,吳夢對著小萱高舉雙手搖了搖,心暗喊:小萱,謝謝你。然後腳一蹬,滑上賽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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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十二 獎杯


    吳夢站在場中央,等著音樂的響起。她的發型、衣服,都很老土不入流,很多選手甚至是那些來看比賽的女孩子,都打扮得花枝招展,偏她與小萱兩個卻素麵朝天,也算是這廣場中的兩個另類了。

    音樂聲響起,是皇後樂隊的經典曲目:we will rock you。

    場地四周的人,本不關注吳夢的出場,但是當熟悉的音樂聲響起時,他們都不由地,向場地中投去了一眼。隻見吳夢並沒有進樁,而是開始原地旋轉,然後在飛快地旋轉下溜進樁內,一上來就是盤藤滑。隨著她的雙腳快速遊動,“哇”,四周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呼。

    “好厲害!”

    激蕩的音樂聲中,Jack-mason再次站起了身子,衛岩也鬆開了摟著女友的手,仔細地看著場中的吳夢。

    對場地上的女孩子來說,她的眼前似乎沒有任何阻礙。吳夢兩隻腳在飛速地交叉,時而蹲下,抬起一隻腳,以另一隻腳為支柱,在距離密集的樁碼間盤旋。時而將身軀來回扭動,帶著雙腳劃著弧線。她的動作太新穎了,難度很高,卻又如同蜻蜓點水一般,靈活、輕巧。

    “好!”人群中發出一聲讚歎。

    四周的圍觀者開始隨著熟悉的音樂,拍起手來。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

    絲毫不在意周圍傳來的喝彩,吳夢專心的想著下一個動作。隻見她輕輕躍起,在空中做了個1080度的旋轉,然後平穩地落在樁與樁之間的空隙處,繞樁而過。

    這是空中三周跳!小萱的腦海,想起了花樣滑冰的三周跳!吳夢竟然把三周跳用在了這,太棒了!

    “太精彩了,我們的女選手吳夢,剛才做出了一個空中旋轉1080度的技巧。”主持人的聲音透過四周的大音箱傳送出來。

    “噢!”掌聲、口哨聲,響如雷鳴。

    音樂沒有停,吳夢還在繼續,這一次她竟然立起腳尖,在樁與樁之間進行著快速繞滑。隻見她兩腳腳尖高高立起,準確無誤地在樁碼間進行著旋轉,在最後一排樁子的旋轉完成後,她一個急轉身佇立在原地,而音樂聲也在這時停止。

    “噢!”“噢!”

    到處都是掌聲、口哨聲,閃光燈在吳夢的眼前“哢嚓哢嚓”閃個不停。她轉身下場,剛到出口處,就聽到周圍人說:“嗨,滑得真不錯!”“嗨,留個電話吧,以後一起切磋。”

    她看了眼四周的人,低下頭滑回貴賓席,坐在小萱的身邊。

    “吳夢!你真神了!太棒了!”小萱激動地說道。

    吳夢看著小萱的笑臉也開心的笑了。忽然感覺有人在拍打她的肩膀,回過頭看去,卻是美國少年Jack-mason。他向吳夢伸出了右手,出於禮貌,吳夢忙伸出右手和他握手,接著Jack-mason衝吳夢又伸出了大拇指,還嘰呱啦地說出一大串英文。吳夢和小萱聽著那快如流水的英文,全都傻了眼。

    “他說10月在韓國會有個輪滑的世界大賽,他會去參加比賽,希望你也去參加,他說,他想和真正的高手同台競技。”小野翻譯著Jack-mason的話語。

    吳夢聽完小野的翻譯,點了點頭。

    小野又對Jack-mason一陣子嘰呱啦的說,然後就看見他們兩個握手,再然後,Jack-mason麵帶微笑的離開他們。

    比賽到這似乎劃上了一個句點。因為後麵再出場的選手,已經沒有什麼精彩的表演帶給大家了。所有人都在最後一個選手表演結束後,等待著評委們進行最後的打分。

    “各位觀眾,今天晚上狂飆直排輪大賽到這就結束了,我們的前三名已經產生。他們是吳夢、衛岩、還有年僅8歲的呂朝暉。現在讓我來宣布,本次比賽冠軍的得主。”隨著主持人的話音,東方大道中心廣場上,喧囂的聲音靜了下來。

    “這次比賽,我們的冠軍就是——衛岩!”主持人說道。

    話音一落,全場頓時一片“噓聲”。

    小萱、小野以及吳夢都瞪大了雙眼,吳夢眼睛已經隱隱有些淚光。美國少年在陪同自己來的翻譯解釋下,弄明白了主持人宣布的結果,他皺著眉頭搖搖頭,然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,離開了賽場。

    沒有掌聲,刺眼的聚光燈照射下的場地上,站著的是衛岩。他笑著接過了主辦方,遞過來的獎杯。

    “李總!”小野衝著主席台那正忙乎的李總喊道。那個男人立刻跑了過來。

    “怎麼回事?評委都是瞎子嗎?”小野問道。

    “小野,我們也沒辦法。首先衛岩的父親,是這次比賽的讚助商。其次我們請來的一位專業評委,他堅決認為吳夢的技巧不如衛岩精細,隻是一味地嘩眾取寵,是花架子。”李總說道。

    順著李總的眼光,他們看見了評委席上坐著的,一位穿斑馬條紋T-shirt的評委,他正低著頭,看著眼前桌子上的名單。

    小野將手伸進衣服口袋,掏出一張Master Card,問道:“讚助費多少錢?”

    沒等李總回話,吳夢早一把搶過那張卡,將卡重新塞回小野的口袋。

    “咱們走吧。”吳夢說道:“這也不是第一次。無所謂的,我都習慣了。” “那不行,還有獎金呢。”小萱說道。

    “不要了。”吳夢笑著說。

    皺皺眉,小野與小萱、吳夢離開了貴賓席,在離開賽場的那一刻,吳夢舉起右手,衝那位斑馬條紋衣的評委豎起了中指。

    “噢!”“噢!”賽場上立刻響起一片喧嘩及起哄聲。

    眼看三人離開賽場,場地中間站著的衛岩,手抱獎杯,臉色有些不悅。

    坐上奔馳,小野說道:“馮叔,去中福大酒店。”

    車向中福大酒店開去,小野坐在車上悶悶不樂。

    “評委都瞎眼了嗎?這哪叫比賽?”小萱坐在車後座上,不停的嘟囔著。

    “小萱,沒事的,別那麼放在心上,比賽就是這樣。有的大型賽事還搞鬼,更別提這些小賽事了。對了,今天因為我,給你們兩個添麻煩了。”吳夢說道。

    車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。到了中福大酒店,小野對車後座的兩人說道:“下車了。”

    認出了車牌號,門童指揮司機將車子停在酒店門前,然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。

    小萱與吳夢下車,納悶地看著小野。

    “走!吃點東西去,肚子餓了。”小野說道。

    抬頭看了眼這個五星級的大酒店,小萱心又是一陣感慨,唉,這樣的酒店,吃一頓飯,那要花多少錢?

    兩個人在小野的帶領下,來到了大酒店二樓的西餐廳,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。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,小野隨便點了些東西。

    “夢夢,以後再不要做那種手勢了。”小萱說道:“那樣評委對你印象不好,以後更不會給你打高分。”

    吳夢用手輕輕刮了下小萱的鼻子說道:“你呀,真天真,那個男人我認識,他以前是我的教練。”

    小萱與小野聞言大吃一驚,都驚訝地看著吳夢,吳夢卻隻是淡淡地一笑。

    “你的教練?那不是更應該尊重他才是嗎?”小萱問道。

    吳夢垂下眼簾,輕聲說道:“他不配。”

    小萱不明白,還想再問,就被小野的說話聲打斷:“東西來了,先吃。”

    擺上桌的是一些蛋糕、奶酪等小甜品。

    盡管三個人還不熟悉,可能是年少的那份真摯,三個人都吃了起來,沒有絲毫的陌生感。

    “對了,夢夢,你在賽場上做出的是三周跳吧。”小萱邊吃邊問。

    “嗯,我以前一直都在學花樣滑冰,後來不能滑了,我就把那些技巧用在直排輪。”吳夢說道。

    “為什麼不能繼續滑?”小萱問。

    “冬天可以在公園結冰的水麵上練習,可是到了夏季就要在專門的滑冰場才能練習,那需要很多錢。”吳夢告訴小萱。

    聽到這句話,小萱的臉上隱隱現出幾許失落。

    “我幫你找場地。”一旁的小野將小萱的落寞神情收入眼底,對著桌對麵的兩個女孩子說道。

    小萱、吳夢聞言都停下了正吃東西的嘴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野。

    “那麼好心,你有什麼企圖。”

    小野聽著小萱的話語,不由氣得翻了個白眼。怎麼自己說什麼,她都有意見。

    “當然有企圖!”小野說道:“8月1號,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,我就幫她找場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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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幕  蝴蝶之翼 十三 清晨


    “就知道你不懷好意!”小萱說道:“我們才不去,有錢人就是這樣,先拿東西塞住我們的嘴,讓我們覺得受恩惠了,再提條件給我們。”

    小野冷冷地盯著小萱,他那雙眼睛有種要吃人的感覺。

    “你說的對,我跟她又素不相識,我幹嗎要多管閑事去幫她?”小野說完低頭吃著東西,不再顧及對麵兩個女生的眼神。

    看他這個樣子,小萱心不由一沉,難道他真是好心?看了眼吳夢,竟然發現她的眼睛,有些許落寞的神情,小萱心更是別扭起來,忙又對著小野說:“8月1號去哪?”

    “你不是說我是壞人,不懷好意,那還問那麼多幹嗎?”小野抬頭說道。

    聽到小野的話,小萱心有絲難受,她低下頭來自顧自的吃著東西,吃完了叫來服務生結帳,指著自己和吳夢的小碟,小萱問著服務生:“我們的是多少錢?”

    “您好,不用結帳的,小野在這都是簽單的。”服務生笑著回答。

    聽到服務生的回答,小萱看向吳夢:“我回去了,你呢?”

    看了看小萱,又看了看小野,吳夢說道:“我也回去。”

    “一起走吧。”小萱說道,說完兩人站起身,離開座位,向外走去。走過小野身邊時,吳夢輕聲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
    沒有抬頭,小野還在吃著小碟的甜點,在小萱與吳夢的身影,消失在西餐廳門口時,小野將手中的小勺狠狠地扔到一邊。不遠處的服務生看到了,忙走得更遠了些。他知道這時候絕不是去招惹他的時候。

    意外的相遇,讓小萱與吳夢成為好朋友,在出租車上,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,還約好了這個暑假的假期要一起度過,這突如其來的友誼,開始慢慢影響兩人的命運。

    8月1號來到了。

    這一天下著蒙蒙的小雨,對於喜歡外出遊玩的人來說,這不是個好天氣。

    吳夢一大早就敲開了小萱的家門。

    “懶蟲,怎麼還沒起?”吳夢看到穿著睡衣,直打哈欠的小萱說道。

    “難得有這麼個沒有作業的暑假,當然要睡懶覺,開心玩了。”小萱睜開惺忪的睡眼說道。

    看了眼亂七八糟、扔滿零食雜物的客廳,吳夢說道:“你快起床換衣服,我幫你把客廳收拾出來,一會你教我跳舞好嗎?”

    “跳舞?為什麼?你怎麼突然間想學舞蹈了?”懶洋洋的小萱問道。

    “小萱,我決定去韓國參加直排輪的比賽,我想也許在那能碰到公正的評委。”

    “真的!”小萱一下子來了精神,她眼睛冒光,說道:“你先坐,我這就起床收拾。”說完飛快地跑進臥室更換著衣服。

    吳夢在客廳收拾著地上的雜物,這是第二次來小萱家,上一次來,她家也是這麼亂,看著一地的紛亂,吳夢笑了笑。小萱的父母去外地旅遊了,這家夥現在沒人管,想幾點睡就幾點睡,昨晚肯定又當夜貓子了。

    “小萱,我想在整套動作多加些舞蹈動作,你幫我想想,再幫我敲定個曲子。”吳夢說道。

    “沒問題。”小萱答道,此時的她覺得渾身充滿了活力。一定要幫吳夢去參加比賽,狂飆的比賽場麵,又一次浮現在小萱的腦海,如果真的公平、公正的話,那尊獎杯該是由吳夢來親手捧起。

    “布穀……布穀……”小萱的電話響了。

    這麼早,會是誰打來的電話,一定是老爸老媽?小萱趕緊拿起電話喊道,“喂,老爸老媽早上好,想我沒?”

    “想你了,不過我不是你老爸老媽?”電話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,是他!火星人。

    小萱滿臉漲紅,忙說道:“是你,有什麼事嗎?”

    “有空嗎?能不能開下門?我在你家門外。”

    他在我家門外!他來做什麼?腦一片空白,小萱木然地回答了一聲“哦。”

    將電話放下,小萱來到門口,打開門,門口站著的正是高她一頭有餘的田野。

    “我跟你老爸老媽一樣想你,可以讓我進屋嗎?”小野看著打開房門的小萱說道。看著眼前她羞紅的臉蛋,小野心有絲快慰。

    小萱打量著門口的小野,他拎著一個大塑料袋,麵裝的全都是吃的零食,他這是?讓開門,小萱說道:“請進。”

    小野走進小萱的家,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女孩子的家,還是主動、不請自來地走進女生家。看到客廳正在收拾屋子的吳夢,兩人都是一愣,然後對視一笑。

    “請坐。”小萱對小野招呼道:“有什麼事情嗎?”不知道該跟他怎麼交談,小萱的口氣相當生硬。

    看了眼小萱,小野說道:“來找你們玩,還有讓你們陪我去清夜酒吧。那今天有場比賽,對我來說很重要。”

    “比賽?什麼比賽?”小萱一聽比賽,神經又興奮起來。

    “去了就知道了。時間還早,要下午才去。這是給你們帶的吃的,一會中午一起去吃飯。”小野邊說邊將手中拎著的袋子放在桌子上。

    “不是給我們帶的吃的,是給她帶的。”吳夢邊說邊衝小萱笑著。

    這一大清早,小萱就被他弄得有些轉向,現在又被吳夢取笑,頓覺窘迫,低頭說了句:“你坐吧。”就走回自己臥室繼續忙碌。

    小野坐在沙發上,看著滿地的零亂,苦笑了下,見地上還丟著本相冊,便隨手撿起來觀看。是小萱的相冊,相冊裝滿了小萱從小到大的照片,還有和她父母的一些合影。那些照片中,有不少是她表演舞蹈時拍攝下來的。

    看著田野認真的看著小萱的相冊,吳夢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,“來得這麼早。”吳夢跟他打著招呼。

    “嗯,一早起來沒什麼事就過來了。這家夥的舞蹈姿勢真難看。”小野說道。嘴上說著,眼睛卻看了眼吳夢和小萱的臥室門,然後以飛快的速度取出手機,將手機對準相冊的照片拍攝一番,這樣似乎還不夠,他又將一張小萱正微笑的照片取出來,揣進衣服口袋。

    臥室麵換完衣服正在收拾被褥的小萱,聽到小野的話頓時臉若冰霜。就聽客廳麵的吳夢說道:“你竟胡說,小心小萱不高興。我就是來跟小萱學舞蹈的,我想去參加10月韓國的直排輪大賽,來找小萱幫我編排些動作。”

    “下定決心了?”小野看著吳夢問。

    吳夢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一定要去,本來以為這次去比直排輪,可以拿到獎金的,那樣的話,就能報名參加11月的花樣滑冰全國大賽,沒想到計劃泡湯了,得到的卻是那樣的結果。”說到這,吳夢臉上多了些氣憤。

    吳夢的話剛說完,就見換好衣服,盤起長發的小萱從屋子衝出來喊道:“夢夢,為什麼計劃泡湯?難道不能參加11月的全國大賽?那可是全國大賽!我沒有見過你滑花樣滑冰,可是那天比賽直排輪,我看到了你的表演,你一定行的,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,一個人這一生能有多少這樣的機會?你可千萬不能退縮,我要是會滑,我早報名去參加了,而且還要場場不落的參加。”

    “瞧把你急的,”吳夢笑道:“不是我不想參加,可是那需要足夠的錢,要有雙好的鞋子,還要準備比賽穿的衣服,最要命的就是場地,冬天還好說,可以隨便找個公園的冰場進去練習,夏天的話,場地很難找,隻有那些專用的冰場能滑,那需要很多的錢。”

    “跟爸爸媽媽說,叫他們支持下?”小萱出著主意。

    吳夢淡淡地笑了下,說道:“我父母離婚很久了,我現在都跟媽媽過,我不想給媽媽再增加負擔了。”

    她父母離異!

    “對不起夢夢,我不知道你家的事情。”第一次聽吳夢提起家事,沒想到她家情況竟是這樣,小萱深感不安。

    看著小萱尷尬的表情和吳夢有些傷心的神情,小野說道:“你們兩個可以考慮給我打工掙錢。”

    “什麼?”小萱吼道。

    小野還沒有回答,吳夢卻已經問道:“怎麼打工?”

    “給我收拾屋子、院子、洗衣服、做飯,作為報酬,我會去找練習花滑的場地。”

    “真的麼,行,我答應你。”吳夢看著小野說。

    “不是你一個人答應就行的,必須是兩個人。”小野陰陽怪氣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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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4-3-3 01:08 PM|只看該作者

序幕  蝴蝶之翼 十四 冰場


    看著吳夢瞅著自己的渴望眼光,小萱瞪了眼沙發上坐著的小野。有錢人很了不起?如果沒有錢,你們的日子還指不定有沒有我們過得好呢。

    “行!成交,等夢夢比賽完,這個約定就作廢。還有,不許你虐待我們,你要是虐待我們,我們有權利提出抗議!”小萱說道。

    “走吧!”小野站起身說道。

    “去哪?”小萱、吳夢都聽得一頭霧水。

    “體育館,花滑場館。”小野說道。

    看著小萱、吳夢臉上激動的笑意,小野問向吳夢:“有鞋子嗎?”

    吳夢點頭說道:“家有雙,我可以回去取。”

    聽吳夢這麼一說,小野說道:“車子在樓下,最好抓緊點時間,還有本次服務不是免費提供,除了我主動請客外,花的錢要全部記賬,以後你贏了比賽拿獎金還我。”

    “沒問題。”這個消息對吳夢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,本來很難解決的場地問題,眼看著就解決了,看著身邊的小萱,又看了看大明星田野,吳夢第一次感覺到命運之神向她伸出友情之手。那個滑冰場,自己真的還能再回去嗎?

    下了樓,坐上奔馳,他們很快就到了吳夢家樓下。吳夢匆匆回家取了鞋子跑下樓,坐上汽車,三人又一路前往體育館。由於事先的預定,體育館的花樣滑冰場地內,空空如野,四周很安靜,場館的門在他們進入後也被再次關閉。

    “吳夢,這場地今天包了兩個小時,帶你先來看看,熟悉熟悉環境,要是行的話,以後想來練隻能趕晚上來。白天這有代表隊、國家隊的隊員在這訓練、學習,隻有晚上10點以後才能來這練。因為隻有那時候,這閉館沒有人,才能租給我們用,時間行嗎?”小野坐在場地第一排的位置上問。

    “沒問題的小野,錢,我以後掙到了,一定會還給你。”吳夢說道。

   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吳夢和小萱,小野說道:“想跑你們也跑不掉。”

    聽到他這句話,小萱皺了皺眉頭。

    “我可以上去試試嗎?”吳夢看著冰場異常激動。

    “當然,咱們包了兩個小時,兩小時之內這歸你。兩小時之後時間我來安排。”小野說。

    吳夢坐在座位上,開始換著鞋子。看到吳夢就要登上冰場,小萱高興地看著她換鞋,竟發現她換鞋時,雙手在不停地顫抖……吳夢,你那麼渴望登上賽場?看著吳夢係著鞋帶認真的神情,小萱下定決心要全力幫助她。

    站在冰場的入場口,吳夢放眼看向寬闊的冰場,蹲下身軀跪在冰場上,用手輕輕撫摸久違的冰場。這一幕落在了一旁的小野和小萱的眼睛。隻見吳夢站起身來,開始滑行,然後在空中做了一個旋轉,落地時她摔倒在地,小萱剛想大叫小心,就看見從低頭的吳夢臉上隱隱滴落下淚水。

   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吳夢,小萱心有絲迷茫,她怎麼了?忽然手被人攥住,看過去竟然是他,火星人!他抓著她的手,而且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。不等小萱開口,小野抓著她的手,拉著她走到了滑冰場的最後一排座位坐下。

    “給她點空間讓她自己練。”小野輕聲說道。

    坐在最後一排,小萱看向遠處場地上練習的吳夢,噘起了嘴巴。

    “怎麼了?”

    “沒什麼。”聽到身邊小野的問話,小萱回答道,她嘴說著沒什麼,可是她臉上擔憂的神情,卻被小野盡收眼底。

    “小萱,你有男朋友嗎?”小野問道。

    紅著臉,小萱搖搖頭:“我還不到16歲。”

    “在古代,女孩子這歲數估計都該做媽了,現在16歲談戀愛的也不少。”小野說道。

    “那是古代,這是現代。”小萱的臉越來越紅。

    若無其事地歎了口氣,小野從口袋掏出來一個小盒子,說道:“這個送給你。”

    接過盒子,小萱問道:“是什麼?”

    “自己打開看,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
    猶豫了下,小萱打開盒子,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是一條項鏈。這條項鏈很特別,沒有雍容華貴的美麗,卻有一種神秘的感覺。項鏈的鏈子是純鉑金打造的,相當精細,最特別的就是那個墜子,很神秘、很誘惑,深藍色的寶石墜中間,有一抹淡淡的銀白色,就好像是天使的羽毛,又像是一滴淚珠。

    “很好看。可是我不能要,這項鏈一定很值錢,我不能亂要這種貴重的東西,你送來的零食我已經收下了,這個還是你留著送給更重要的人吧。”小萱將盒蓋蓋好,伸手遞給小野。

    “你的生日是哪天?”小野沒有接,卻張口問起小萱的生日。

    “3月3號。”小萱回答。

    “3月3,還早呢,這個就算是提前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吧。”小野說道。

    “小野,我們才認識不久。你的禮物我不能要,而且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女孩,你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。”隱約覺察到什麼,小萱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。

    “我可以不去找你,可是你不能不來我家打掃衛生,要不然吳夢的比賽之夢就告吹了,她可就真的再沒有什麼夢可做了。”小野說道,看著小萱有些惱怒的大眼睛,小野接著說:“還有,我想象中的女孩是什麼?請你不要隨意猜測,總之,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再收回來的,你要是覺得不能收的話,就找個垃圾桶丟掉好了。”

    “你!”小萱說了個你,就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,手拿著項鏈盒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    “別把我想的那麼壞,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事,早就做了,用不著顧忌那麼多。我說這些話,也不是想博取你的好感,就像你說的那樣,我們才剛認識,互相還不了解。等以後時間久了,說不準能成為很要好的朋友。”

    “時間久了真的就能成為好朋友嗎?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,像我們家這種情況你會瞧不起的,有錢人總是瞧不起窮人的,灰姑娘的故事也隻是童話而已。我不想成為有錢人,拿來取笑或是消遣的對象。”小萱看著小野英挺的側臉說道。

    “原來一切都是錢鬧的,我問你,如果我們相遇的那個晚上,我是個身無分文的家夥,你是不是對我的成見就沒有這麼深了?”小野扭轉頭,直視小萱的眼睛問道。

    “不是的,”小萱低下頭輕聲說道:“晚上在外麵閑逛的男人,基本上都不是好男人,跟有錢沒錢沒關係。”

    一把抓住小萱的手,小野怒道:“這是誰告訴你的?”

    想掙脫,可是他卻抓得很緊,小萱不由氣道:“你快放手!”

    小野本不想放手,可是看見吳夢已經走回觀眾席在換鞋子,才不舍的將小萱的手放開,嘴似乎想說些什麼,卻終究沒有說出口。

    換好鞋子,吳夢走到最後一排,看著坐在一起的小萱和小野,不由微微一笑說道:“真是不好意思,還叫你們在這等。”

    “吳夢,那天比賽時你玩得不錯,看那架勢就知道不是一般水平,你不是說你以前學過花樣滑冰嗎?可我從你上場到現在,看你摔跤的時間比較多,真懷疑那天玩直排輪,玩的那麼好的會是你。”小野站起身對著吳夢就是一陣狠批。

    吳夢扭過頭,看了看遠處場館正中的冰場,又回頭看著小野笑道:“很久沒有滑,剛上冰麵還不熟悉。”

    “就是,你別要求那麼高,讓夢夢慢慢來。”小萱說道。

    “全國的花滑比賽好像是11月開始,今天是8月1號,9月份開學,哪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來練習,說什麼慢慢來,那是在騙自己。”小野說道。

    “對不起,小野。我會努力的。我今天情緒不好,所以才總出狀況的。我已經很久沒有踏上冰場了,所以才會有剛才那樣的狀況。”

    “情緒是花滑成功與否的一個重要因素,你自己都不調整好的話,真要是登上大舞台,能行嗎?我說過的話算數,從今天晚上開始,10點以後你就可以來這練習,幫你的心情,會不會最終被浪費掉,那就看你的了。”

    吳夢點了點頭,不再說話。就聽耳邊又傳來小野的聲音:“走,先去吃飯。吃完飯去酒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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